“巴斯特,真是很高兴见到你,你看上去老多了。”
“你自己何尝不是如此?还记得上一次我们见面已有几年了?十二年还是十三年?”
“你们俩谁都用不着说对方老,这里至少有一个人要比你们大。巴斯特,我整整大你四岁。”
“别在我面前倚老卖老,你也不感到羞愧,我们三个人里,就你的实力最差。”
“哦,好了,好了,我们都已老了,不要再像年轻人那样争论不休。”
“我还真怀念年轻时代的日子,那时多么美妙,除了我们三个人,还有奥格瓦尔和吉米,每到夏天,我们就到北方的那座山中别墅去度假,还记得那时的事吗?”
“记得,当然记得,你们几个人绝对的荒淫无耻。”
“博斯米勒,这种话可不应该由你来说,你别抢法理路的饭碗。”
“不,我只会说,让我们一起来忏悔吧,谁没有一点罪孽呢?只有圣主是毫无污点的。”
“……”
三个老头就像是大学生下了课之后在咖啡馆里一般闲聊着,互相揭着过去的老底。
如果有其他人看到这一幕的话,肯定会彻底呆住。
博斯米勒和巴斯特是贝鲁帝国两大智者,不过众所周知,两个人的关系一向非常糟糕,几乎可以说,只要凑到一起就会吵架。
有人说这两个人互相看不起,也有人说,矛盾的根源是因为博斯米勒是贵族,并且还是大地主。
而巴斯特是标准的佃农出生,更有人说,博斯米勒其实是嫉妒巴斯特的成就比他高,而巴斯特嫉妒的是博斯米勒相貌比他好,而且有人缘。
反正传说有很多,以至于绝对没有一个人会想到,私底下两个人会如此亲密,更何况,还多了一个圣徒法理路。
作为这个世界上最有声望的魔法师之一,法理路认识巴斯特和博斯米勒,并不稀奇,但是却从来没人知道他们还有深交,更没人知道他们在早年就相识,而且关系非常密切。
这三个人显然刻意不想让外人知道这一切,所以即便是在闲聊,也仍旧支撑着一个对大多数人来说坚不可摧的护罩。
也只有像他们这样实力超出常人想象的老家伙们,才能够如此奢侈地运用魔法。
“一晃眼六十年过去了,我们这批人都已老了。”博斯米勒叹息了一声。
突然间,他正色地问道:“现在亚法已受到了沉重的一击,如果不是迫于外交上的压力,我们早就把它彻底打趴下了,现在只要教廷和我们公开站在一起,贝鲁军队随时可以对亚法再次发起进攻,一星期之内就可以占领全境。”
“这不可能。”刚才还亲密无间,转眼间,那位被称作为圣徒的教廷红衣大长老,神色凝重地摇了摇头:“德布雷顿绝对不会任由一个令他无法抗衡的大陆联盟出现。
“如果我们这样做的话,后果恐怕就会像当年的拨内巴时代一样,一个针对我们的联盟将会被组建起来,更何况教廷里面不少人对你们可并不怎么放心。”
“你受到排挤了?”巴斯特直言不讳地问道。
“我们这批泊尔斯协议的产物,早在你们进攻维亚尼的时候,就已经受到关注了。”
法理路叹道:“幸好教廷上层还有马克文、卢斯庞德这些人在,他们都是经历过拨内巴时代的老人,亲身体验过教廷的尊严被拨内巴践踏在脚下的滋味,所以他们始终都是泊尔斯协议的拥护者。
“不过他们的岁数够大了,特别是马克文,已经历过两次生命延续,除非发生奇迹,要不然再也没有办法延长他的寿命,卢斯庞德还有一次机会,不过那也最多再拖延十年。”
“十年?够了,对于现在这个世界来说,十年足以做很多事情。”巴斯特并不太过在意地说道。
“现在已不是拨内巴时代可比,就算出现一个像拨内巴大帝那样的人物,也不可能像那个时代一样,带领亚法横扫整个大陆,现在打仗靠的是士兵的素质,和用大量钢铁打造出来的武器。”
“万一教廷转向另一边呢?别忘了你我也都已老了,我们是泊尔斯协议的第一批受惠者,也是成就最高的一批,但是有多少人能够像我一样,真正进入教廷的上层?
“教廷从头到底都对泊尔斯协议存在戒心,因为这个协议受益的并不是教廷本身,教廷得到的只是出了一口怨气的快感。
“更何况教廷对亚法有好感的人一向不少,毕竟那个国家在将近六个世纪里,都用教廷红衣会成员为首相,而贝鲁却是宗教改革、宗教平民化的策源地。”法理路颇有些担忧地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