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曲仙君怎么过来了?”
“不能总让你往我那里跑,换我来寻你一次,”南楼曲笑道,“琴和乐谱都带过来了,还有你素日最喜欢的茶种。”
越祎暗叹当真是体贴入微,道了句谢,在他一旁坐下。
越祎翻过散在桌上的乐谱,抽出下方一页,指着中间位置道:“昨日我回来后又改了两处,这里不妨添上……”
南楼曲听着女仙将所思细致地解释给他,心神却飘到了别处。
目光沿着那轻点纸面的手向上,划过她的下巴,落在她的唇上,又描摹过鼻尖,流连在她的眉眼之间。
越祎没有听到回应,抬头道:“可是有哪里不对?”
南楼曲不知何时已然靠得她极近,在她觉得不适要退后时,指着一处字迹,道:“为何不添在这里?”
见她将注意力偏移,没有心思去管他们过近的距离,南楼曲唇角微弯。
越祎思索着,再度将想法说与他。
南楼曲收回了放肆的视线,凝神听起她的见解。
二仙商议许久,南楼曲倒了杯茶,递给她道:“歇息片刻再改也不迟。”
越祎接过。
南楼曲道:“先前一直未问,那竹笛为何会落入月池中?”
越祎动作一滞,又喝了两口才放下茶盏,不好将具体情形告诉他,只得避重就轻,道:“我那日在月树上饮了壶酒,又因着倦意,下来时不太稳当。”
“确是闲情逸致,”南楼曲望见女仙身后不远处,那道刚从屋后走出来的身影,不动声色地道,“不知是月一仙君独饮,还是与谁在一起?”
越祎也没有隐瞒,道:“还有玄溯。”
南楼曲眸光微闪,道:“都说那位仙君不是很好相处,终日冷冰冰的不见笑颜,与他同在月宫,也是难为你了。”
“倒也没有外界传闻的那般,虽然是有些不爱笑,”越祎顿了下,想起玄溯与她在一处时,好像时常带着笑意,“……他本性极好,只是与众仙少有往来罢了。”
听到这话,南楼曲心下一沉,面上却是意会之态,道:“你不必碍于仙僚身份为他说好话,以你我的关系大可坦言,我可是记得你曾说过,最不喜他这样的仙君。”
越祎正回忆着究竟是哪句话让对方有了这般误解,就见他两指拨弄过乐谱,皱眉道:“怎么缺了几页?”
“缺了?”越祎将茶盏拿开,帮他一一数过。
“想来是我漏拿了,”南楼曲面露愧色,道,“待我去取来。”
“且慢,”越祎唤住了他,道,“我去吧,哪能再让你跑个来回?”
南楼曲也没有推辞,轻声道:“那就有劳月一仙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