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世煊的脸当时便木了。片刻之后,面颊有些隐隐飘红,似乎是替廉幽谷害臊。
“这是什么地方,解什么解,没有见到这么多人吗?”要解也不是当着外人的面解。殷世煊腹诽,这廉幽谷真是丁点沾不得房陵,这才回来第一日,性子眼看着又打回原形了。这般没个避讳的,也不知什么时候能改过来。
廉幽谷这会子倒清醒来了,打四周瞧了一圈。立刻把话咽回肚子里,恨不得往树上躲去。
也正在这一圈中,廉幽谷终于留意到一旁杵着的公孙煜,“呀!老师?”抱着哇哇大哭的儿子,这便又上去故人重逢了。
公孙煜这边也乐呵呵笑个不停。
这下轮到殷世煊满不乐意了,闷咳了两声,“廉幽谷,公孙刚回来,有的是时间说话。把儿子喂饱了先。”说着,便牵着她的小手先一步回狩猎大本营,这会儿倒不嫌她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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傍晚,一切收拾妥当。廉幽谷便将客人引到她的林中小屋,备食招待了。
公孙煜进进出出地将这小木屋看了一通,一栓一铆都瞧了仔细。最后飘到正在做饭的殷世煊背后,大肆赞叹:“子煊,你真是太有情调了。前头桃花满园,头后泉水流曲。敢情百八十守军在营帐中休息,你跟小葵花就来这过二人世界了啊?”
殷世煊有条不紊地捯饬着手中菜食,感叹道:“她每年要过来住一阵子,我怕稷儿吃不消,索性就括了三厅两房。”
公孙煜佩服地直转圈,偷着那上桌的菜尝了一嘴,话匣子就立马关不上了,“殷大厨,我以前只知道你是个吃货行家,没想到亲自操刀,也是鬼斧神工啊!”
殷世煊会心一笑,“她做的太难吃,我也是怕稷儿吃不消。”
公孙煜嗤了一声,端着菜刀比着手腕对他道:“菜里要不要放点血做药引什么的,听说小葵花的血包治百病啊,我也在深山里呆了这么久,要不要割点给你尝尝?”却见殷世煊脸色越发不好看,便急忙自圆其说:“嗐,跟你开玩笑的,她能治好你身上的病,我这是替你高兴呢。”
殷世煊嗤之以鼻,随意丢了副筷子,道:“吃饭吧。”
等到真正送走了公孙煜,殷世煊这才认真将廉幽谷的小手拉了过来,给她腕上的伤口涂抹玉露膏。
廉幽谷右手夹着菜,左手任由殷世煊轻轻抚弄。时而看看睡得流口水的儿子,时而回头凝视殷世煊那张漂亮英气的俊脸。心下美满无比,总会不自觉端起汤匙,给殷世煊喂上一口蘑菇汤。
殷世煊来者不拒,只是更多的心思放在她的手腕上,开口道:“现在还疼不疼?”
廉幽谷豪气万丈地大手一挥:“就是一道旧疤痕而已,早不疼了。”
殷世煊便挪着凳子向她搬进了些,手指没入她的鬓发间,定定看着她。看得廉幽谷小脸都发烫了,她才讪讪补充道:“真的不疼了,一碗药引而已,最多就是气血不畅,现在都完全没事了。”
殷世煊忽然拉住她另一只小手,双手仔仔细细地将之捧住,低哑道:“既然都好了,那再为我生一个孩子。”
殷世煊反“嗯”了声。廉幽谷还没明白这话里的意思,那双漂亮修长的手指就已经将她打横抱了个满怀。
汤匙堪堪落地,在木质的地面敲撞出个悦耳动人的清音。
这种事,殷世煊已经不止对她做过一次。可是今日的夜格外寂静,静到每一寸肌肤都渗透着欢愉,簇簇火苗交叠在一处,热烈窒息的氛围铺面而来。
殷世煊做事,素来是具备前瞻性的。知道每年要陪廉幽谷来这深山中小住,对于木屋的改造早已是下过功夫。譬如这张大床,三米见开,旁的还有副榻供小孩儿休憩。无论谁打这卧房中看一眼,都能自觉联想到:睡在这上头打滚,必是一件酣畅淋漓的事。
第一次心生这个念头时,殷世煊果然就“满足”了她。
可今天是没有征兆来的。说好令她调养几阵的殷世煊,自个儿打脸,说去的话登时就不作数了。
被褥轻轻塌陷,印出一双人折叠过后的轮廓。
廉幽谷支着殷世煊的肩头,仍是僵持着不肯躺下。“夫君,稷儿……”她冲儿子看了一眼,便见殷世煊已经神不知鬼不觉地将儿子挪到了副榻上,这会儿,真是哭笑不得。
殷世煊轻轻扯动她腰间的衣带,埋下头咬住她的耳垂,均匀呼气,“白日生气吗?”
廉幽谷耳根通红,知道他在说宽衣解带的事。想要辩解,此刻却是半点力气都没了。
就这样稍稍失守,殷世煊已经稳稳地拨开了她胸前的衣襟。冰凉双指紧贴着环绕至背骨,片刻便将余下的衣物剥了干净。铺天盖地吻旋即从她每一寸**肌骨蔓延,带着炙热和馥郁,一波一波,没完没了。
想是这林中屋的氛围太过。素来慢半拍的廉幽谷此刻已经满面酡红。好不容易抽手去推殷世煊紧贴上来的身体,奈何全身无力,几乎变成了欲拒还迎。
身体美妙地融合在一处。殷世煊的柔情从另一端传来,如电流般传遍全身。
廉幽谷忍不住轻哼。然又不敢太过声大,以免吵醒了正在酣睡的小家伙。于是这样忍着,禁锢着,汹涌澎湃的热情无以释放,是以化作了凌乱的啃咬,通通送还给在身上的殷世煊。
殷世煊享受着廉幽谷的小小情绪,拦腰将她悬空扶稳,搂得越紧。
“小谷……”他仰起头,滚烫的汗水溅在廉幽谷的胸前。
廉幽谷娇喃地回应着他:“夫……夫君?”她被动地等待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