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入城后的灰色大街上竟然没有任何一个活物的影子,整个天也灰蒙蒙的,看不见任何一束恒星光的光线照射下来,周遭都是低矮的灰色小方块,看起来好像是平房,但这所谓房子一般的东西却是密不透风的,说是房子,倒不如说更像是墓冢。
这些灰色方块众星拱月般地簇拥着城中心的一座高楼,看着离此地还有些距离,由于雾气的阻挡看不清外部的装饰,但好在有些特殊的地方——高楼的外墙上燃着数盏绿莹莹的灯,却并没有把周遭照亮,灯光被局限在了高楼之上。
这唯一一座高楼说不定就是这座城的管理处,应该有办法救江游。
齐天找准了方向,左腿向后一蹬,整个身躯暴射出去,冲向了那座高楼。
待靠近高楼之后,齐天看到了令人毛骨悚然的一幕(当然齐天是机甲,不会毛骨悚然):那一盏盏燃着的不是灯,因为根本没有灯架和灯罩,那是一簇簇绿莹莹的火,看着没有一丝温度,而且这火苗并非向上燃烧而是齐刷刷地火苗朝下,不出意外的话应该是出意外了,这有点像是……鬼火!
而就在这高楼之下,流淌着一条护城河,这条河竟是这灰色城中唯一一抹浓重的颜色,河水灰黄,不见地势起伏却滔滔地流淌着,不知又流到了哪里,可能城外的那一条灰流沙就是它的一支。
这河道不宽,但也有几百米,地势平坦,并无高突,齐天想要凭现在的状态过去也不容易,还是找找有什么地方可以过河吧。
齐天绕城一周,整个河道上竟是没有一个可以过河的地方,同时他也发现,这高楼竟然也没有楼门,就算过去了也不知道该怎么进去,过也过不得,走又不知道走到哪里去,齐天一时陷入了进退两难的境地。
这不会是想让人跳河吧。
而就在此时,诸葛戒也终于进了城,但他突然发现,身上的灰色雾气竟然在飞速减少,心道一声不妙,却发现自己已无力阻止,只能任由那灰气慢慢消散。
待到灰气完全消失后,诸葛戒顿时感到一股乏力的感觉从小腿一直蔓延至全身,整个人瞬间软了下来,直接瘫倒在了地上,瞳孔里的红色也逐渐恢复了黑色,整个身体使不上力,只能躺在地上呆呆得看着灰蒙蒙的天。
突然一张半机械半肉皮的脸出现在诸葛戒眼前,诸葛戒直接瞳孔地震,肌肉却是连神经反应都没有了,只能看着他对自己上下其手。
然后就感觉身体被抬了起来,向前移动着,原来是血滴子直接把诸葛戒扛了起来,一同向前跑去。
血滴子好像感觉不到累一样,一路风驰电掣,很快两人就看见了正准备向河里跳的齐天。
可就在两人刚刚跑到护城河边上的时候,河水突然开始剧烈地翻涌起来,颜色瞬间由灰黄色变成了如血一般的鲜红色,齐天看见这一幕也停下了自己的下一步行动,扭头看向了两人。
血滴子脸上就别想看出什么表情了,诸葛戒又是一次瞳孔地震,太诡异了!
变成红色的河水后还没完,突然河面像是煮开了一般开始咕咕地冒泡,河床被顶起来一个凸起,好像有什么东西要冒出来了一样。
这河水流着流着,突然就漂出了大片黑色的东西,诸葛戒看清楚了,那是一截截骨头,不知道是什么骨头,但大概率是人骨,瞬间鸡皮疙瘩起了一身,呼吸也急促起来……竟然可以急促呼吸了?
诸葛戒活动了活动身体,虽然还是感觉提不起力气来,但勉强可以活动了。
这时候,水底下的那个东西也终于破水而出,是一颗直径超过一百米米的巨型金属球,直接把周遭的骨头顶了开来,有几截还落在了诸葛戒的脚边,虽然诸葛戒极度嫌弃,但血滴子没有动过一下,他心有余而力不足啊。
紧接着这金属球就从中间裂开来,金属关节摩擦的声音听得令人人头皮发麻。
一会的功夫这球就变形成了一座巍然的钢架桥横在这河中间,就在几人这一侧的岸边立起了一个金属牌,上面写着三个血红色的大字——奈何桥。
血红色的河水拍打着桥墩,激起的水花溅在了诸葛戒的脸上,一股浓重的腥味熏得诸葛戒一阵反胃。
诸葛戒勉强挣脱了身子,站在岸边,有气无力地骂了一句:“天杀的,什么邪门地方,要是我爹在这,一炮打过去能给它移平几十次。”
“但既然有了桥那就走吧。”诸葛戒见这金属桥没了反应,抬腿就要走。
“停!”一个俊朗的男声在诸葛戒耳边响起。
吓!诸葛戒直接被吓了一跳,连忙向一旁跳去,转头发现是血滴子不知道在用什么表情看着他。
“原来你会说话!”诸葛戒一脸惊讶地对血滴子说。
血滴子没再理会他,头扭向桥中间的方向,半张脸露出了凝重的神色。
诸葛戒也顺着他的目光看去,瞬间冷汗布满了全身。
那桥中间不知道什么时候竟然出现了一架机甲,那机甲竟然有着与周遭的灰格格不入的红色涂装,倒是与河水有些相符,从外表来看有点像是一个仿女子状的人形机甲。
“孟婆!”血滴子神色冷峻地吐出了两个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