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她回到侯府里养伤,足足养了大半个月,身上的伤才算好得七七八八。
&esp;&esp;而在周妙养伤期间,简青竹用新锻的云母配制的解药也终于出炉了。
&esp;&esp;这一次李佑白服下后,再未吐血,腿上似乎也渐渐恢复了颜色。
&esp;&esp;当然,这一切周妙都只是听简青竹转述。
&esp;&esp;七月流火,周妙伤势大好后,才第一次出了院子。
&esp;&esp;养伤期间,作为侯府的女主人,刘眉时时来看望她,药材,食物,样样不缺。
&esp;&esp;周妙自然要去前院给她请个安。
&esp;&esp;可周妙还没走出院门,迎面便来了一个丫鬟,福身道:“周姑娘要出门?身上的伤已经大好了?”
&esp;&esp;周妙认得她是刘眉身边的丫鬟,忙问道:“夫人有事寻我?”
&esp;&esp;丫鬟将手中的信封捧给她,说:“周姑娘有一封衮州来的书信,夫人特叫奴送来。”
&esp;&esp;衮州的信?
&esp;&esp;周妙算了算时日,衮州那边大概也该知道她落选的消息了。
&esp;&esp;她接过信件,拆开来读。只有薄薄一页纸,来自周父,周仲安下笔成书,话里话外说的是,既已落选,便让周妙回衮州嫁人,信中提到的正是之前小春提过的,白家的二公子。
&esp;&esp;衮州是不可能回去的。
&esp;&esp;周妙读罢,愁眉不展地将信纸又折了回去。
&esp;&esp;丫鬟见她神色,并不多言,只告退道:“信既已送到,奴便回去了。”
&esp;&esp;周妙客气道:“有劳了。”
&esp;&esp;待丫鬟出了院子,跟在周妙身后的小春才期期艾艾地问道:“小姐,可是老爷的来信?”
&esp;&esp;这大半个月,小春嘴上虽不多问,但周妙看得出来,小春见到她伤势颇重,人早就吓破了胆。
&esp;&esp;虽然她说是出游时,马车翻下了山崖,这才受了伤,但小春大概也瞧出了这侯府中有她不能多问,不能多打听的事情。
&esp;&esp;是以,这大半月来,她一直沉默寡言,只管照顾周妙。
&esp;&esp;周妙叹了一口气:“小春,若是想回衮州,我便求人送你回去?”
&esp;&esp;小春连连摇头:“小姐在哪儿,奴婢就在哪儿。”
&esp;&esp;周妙也不勉强她,只先将信件收回了妆匣。
&esp;&esp;衮州的信,她不打算回,山远水远,她先用的自然是拖字诀。
&esp;&esp;周妙思索片刻,自小院出来,穿过花园径自去了西侧李佑白的小院。
&esp;&esp;大半月不见,她得去露个脸。
&esp;&esp;一入小院,她便见简青竹捧了药碗出门。
&esp;&esp;“周姐姐来了!”
&esp;&esp;周妙笑着点点头:“我来瞧瞧公子。”
&esp;&esp;简青竹笑了笑:“杜大夫也在屋中呢。”
&esp;&esp;周妙进了屋中,见到李佑白坐在窗下的方背椅上,而杜戚半跪,正取下他膝下的银针。
&esp;&esp;一眼看去,他的双腿确实不像从前一般青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