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叶穗交换了个眼神,林惜调整好心情,放轻脚步,悄然靠近了卧室。
卧室里,气氛凝滞,枭烈枭鹰卫山等正站在一旁,面色严肃地关注着石床上的动静。
一名面目陌生的中年男人,此时正处理着石床上枭河的伤口,似乎在试图止血包扎,旁边还有一个有点熟悉的人影背对着她,给中年男人打着下手。
林惜疑惑地眼神在那个有点熟悉的背影上停留了一会儿,随即移开视线,不再关注。
紧接着,她转而就看到石床旁,木枝紧抿着唇,专注地擦拭着枭河身上的冷汗、污血,而曾经大大咧咧、活力十足的莽汉,如今却脸色苍白、奄奄一息地昏睡在石床上……
林惜心里掠过不忍。
场面太血腥,气氛太沉重严肃,林惜心里有点发堵,默默地退出了卧室。
客厅里,石桌上,林惜右手撑着下颚,失神地凝视着门外开始泛黑的天空,耳朵仔细留意着卧室里的动静,面色复杂难辨,眼神纠结不已。
须臾,“唉”,一声充满沧桑的叹息声传来,“抱歉了,烈队长,我只能做到这一步了,其它的我也无能为力,以后……就看伟大的枭神旨意了”
闻言,枭烈面。色。一寒,噌地大步走上前,一把拽住涯医师的兽衣领,眼神森冷地看着他,吐字如冰:“无能为力?!什么叫无能为力!我的兄弟为了部落,现在身受重伤地躺在这儿,你给我无能为力?!啊?!你不是号称部落最厉害的医师吗!”,语气森寒刺骨。
枭鹰瞅了眼石床上面色苍白的枭河,紧了紧拳头,没有出言劝阻。
涯医师面色发苦,“烈队长,请冷静,我已经尽力了……”
一旁,枭野细细地整理着药草,面无表情地瞥了这边一眼,语无波澜地道:“这种情况,即使换成其他的医师,结果也是一样,而且”
枭野规整好药草,走了过来,握紧枭烈拽着涯医师的手腕:“如果,没有师傅,枭河早就不行了”
枭烈森冷地笑了一下,偏过头,眼神凌厉地看着枭野,浑身冷气泗散:“自己医技不精,反倒怪病人病情过重,野医徒好本事!”
当初,他的小奴隶伤得更重,现在不也好好的,可见部落里的医师确实医术不行。
此时,空气都仿佛凝滞,场面一触即发。
枭烈的朋友——卫山,助威似的来到枭烈身旁,警惕地看着枭野。
一旁,枭鹰终于站了出来,他先冷冷地瞥了眼枭野,然后安抚性地拍了拍枭烈肩膀:“烈,算了”,随即轻声耳语:“现在还是阿河最重要,之后或许还用得着他们……”
枭烈眸底瞬间掠过一缕阴狠,细不可查,随即他不屑地冷笑一声,“哼!”,用力挥开枭野握着他手腕的右手,撇开头:“不送!”
啪的一声,枭野手背发红,他深深地看了枭烈一眼,随后扶着涯医师转身走出了卧室。
听着卧室里传来的动静,林惜起身快速向卧室走来,却恰好碰到了正出门的枭野……
顿时,林惜蓦然停住脚步,万分惊诧地瞪着枭野……唇。角嗫喏了下,他怎么会在这里?他是谁?什么身份?
林惜心中疑问万千,但紧接着她又蹙了蹙眉头,眼神疑惑地在枭野好像没什么异样的身上打转……他怎么没事?……难道他今天还没去藤屋……
哼!算他好运!
林惜不甘心地撇了撇嘴,腹诽着,但随即她又对视上枭野闪过一抹异色的眼眸,她愣了一下,急忙有些心虚地垂下了头,移开脚步,退到墙边,让路。
正面见到林惜,枭野瞳孔紧缩了一下,他微微眯眼,若有所思地瞥了林惜一眼,眸中一缕暗色划过,又迅速隐去,恢复了面无表情状,他恭敬地搀扶着涯医师,从林惜身前若无其事地走过,留下一缕清新的药香,徘徊在空中。
听着逐渐远去的脚步声,林惜松了一口气,然后快速走进了卧室,靠近石床,完全没有留意到卧室门旁枭烈黑沉的面。色。
枭烈冷眼看着林惜无视他脸。色。的娇小身影,薄唇抿得越发紧了。
真是欠□□,他还没离开几天呢,这个不安分的小奴隶就开始另寻靠山了!
简直是没有把他放在眼里!
想到他的小奴隶黏在枭野身上“欲语还休”的眼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