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这个。”方淮想了想道,“我知道那些人是冲你来的,要是给他们把你抓去,你岂不危险?他们既然害怕我娘亲,我就算给抓去,他们也不敢拿我怎么样。”
&esp;&esp;“淮哥哥——”男孩听起来感动极了,倾身扑进方淮怀里,“你对我真好。”
&esp;&esp;“哈哈。”方淮手搭在他肩背上,“没什么,你没事就好。”
&esp;&esp;“你为什么对我这么好?”
&esp;&esp;“呃……”方淮顿了顿,总不能说是为了维护少年你的身心健康,以防将来世界毁灭吧?便道:“我是哥哥你是弟弟,我对你好天经地义。”
&esp;&esp;虽然不是亲兄弟,这说法也勉强过得去。
&esp;&esp;余潇察觉他那一瞬间的迟疑,心里冷笑一声,却仍旧拿脸蹭了蹭方淮的里衣,隔着里衣,是少年温热柔软的肚腹。他好像想起什么,抬头道:“等和父亲师叔进了太白宫,咱们就是太白宫的弟子,以后就是师兄弟了。”
&esp;&esp;“是啊。”方淮被他这么一说,也有些感慨,这就是你我两人爱恨情仇的啊。
&esp;&esp;当然爱情是没有的,只有仇恨。
&esp;&esp;在没进太白宫之前,方淮对余潇的确算得上友好。
&esp;&esp;直到太白宫入门那一日,方淮被太白宫的石镜照出灵根驳杂,于修仙一道上大大的无望。而余潇则被奉为难得一遇的天才,即便生母是魔修,也让掌门动了恻隐之心,留下他母子在碧山中。
&esp;&esp;可以说天公不作美,也可以说,天道是公平的。
&esp;&esp;“那么我现在叫你一声‘师兄’,也不为过吧?”男孩似是不好意思地笑了,“我在风烟城的时候,常常听爹爹说起他和太白宫中师兄弟姐妹一起长大的故事,心里总是很向往。”
&esp;&esp;方淮回过神,笑道:“好啊,你叫一声试试。”
&esp;&esp;余潇抬头看着方淮神态平静的面容,嘴角扬起戏谑的笑容,轻声喊道:“师兄。”
&esp;&esp;两人又说了好一会儿话。直到余潇离开房间后,柜子上的白虎才纵身一跃,跳到方淮怀里窝着。方淮给它揉揉脖颈和耳朵后的毛,它一边呼噜着,一边重新啃起了方淮的手指。
&esp;&esp;不久,晚饭时辰,父母进房来看他,方淮想起什么,问李持盈道:“娘,那几个抓我的人……”
&esp;&esp;李持盈冷哼一声:“几个金丹期的魔修,不自量力伤害我儿,自然叫他们神魂俱散。”
&esp;&esp;李持盈虽然是女子,但杀伐果断,比方其生更甚,是以一般人家都是严父慈母,方淮这里却是慈父严母。
&esp;&esp;方其生道:“不过,还是让他们逃走一个。你母亲到底担心你的安危,没有追过去。”
&esp;&esp;方淮道:“逃走的是个什么模样的人?”
&esp;&esp;李持盈道:“是个女人,修为在那几人中最低,不过身上带了不少法宝。她拉了她那几个同伙垫背,我又一心想着为你解毒,也就顾不上追她了。”
&esp;&esp;方淮心中一跳,这一次抓他和余潇的行动,分明就是那个金姑娘在背后策划,方淮也记起来她的来历,她是太真宫的外门弟子,余潇的母亲杨仙乐的一位外门师姐的徒弟。
&esp;&esp;余心岩被杨仙乐偷偷从太真宫救出来,并没能立即逃出风烟城,两人就藏身在她师姐经营的一家妓馆中,这妓馆也是太真宫外门的产业,杨仙乐就是在这里生下了余潇。
&esp;&esp;夫妇俩带着余潇一藏就是七八年,这金姑娘是杨仙乐师姐颇宠信的弟子,数年往来之中,渐渐得知了夫妇俩的真实身份,并且,她爱上了余心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