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方淮茫然地对着前方,忽然身有所感,从脖颈上扯下那半块玉佩,虽然目不能视,但掌心清楚地感受到表面圆滑、触手温润的玉佩正在碎裂,像是摔碎的瓷器的那样,伴随着清脆的一声响,变成了几块碎片。
&esp;&esp;是这东西保护了他么?
&esp;&esp;方淮小心地收拢了手掌,地上的魔修已经没了气息,他用另一手支撑着想要爬起来,反而整个人趴倒在地。
&esp;&esp;身体和精神都透支得太严重了。方淮这时终于感受到意识的涣散,他紧紧握住那几块碎玉,即使手被碎片锋利的边缘割伤,鲜血从指缝里溢出,也不放松一点力气。
&esp;&esp;他就这样昏迷过去。而手上的鲜血浸透了碎裂的玉,原本被封存在玉佩中的一点精血,也混着方淮的血滴落在地上。
&esp;&esp;轻微的“啪嗒”一声,唤醒了这座岛屿上沉寂已久的封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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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太真宫的石室,封闭的石室门被人用气劲轰开。
&esp;&esp;余潇沿着地道往上,快步走到大殿中。月色入窗,黑袍衣摆的影子在地上急促地移动着。
&esp;&esp;静止不动的珠帘后,一点莹莹的光落在座椅上,随即无数个同样的光点组成女人的身形。
&esp;&esp;“才两个月就坐不住了?”尹梦荷的声音飘荡在大殿中。
&esp;&esp;余潇停步转身道:“玉佩的神识呼应,忽然变得极其微弱。”
&esp;&esp;“哦?那小子遇到什么麻烦了?”尹梦荷托腮道,“就算遇到麻烦,只要他还戴着那块玉,应该也不会出什么事吧?”
&esp;&esp;“玉碎了。”
&esp;&esp;“碎了?所以就感应不到了?”
&esp;&esp;“即便碎了,感应也不该变弱。”余潇通过窗,遥遥地朝千里之外望去。“我只知道有人要杀他。但那人已经死了,他也没有性命之危。不知为何,玉碎之后呼应突然变得十分微弱,只能知道他还活着。方位,声音……都被类似结界的东西挡住了。”
&esp;&esp;“哦?”尹梦荷眉尖一蹙,思索道:“感应变弱之前他在何处?”
&esp;&esp;“东南倾。”
&esp;&esp;“这么快就找到东南倾了?”尹梦荷倒是诧异得很,直起身来道,“确定是东南倾无疑?”
&esp;&esp;“岛上有毓疏,应该错不了。”
&esp;&esp;“哦,那只讨人厌的畜生。”尹梦荷又靠回椅背道。“那你不必担心了,虽不知是为何,但八成是岛上的结界承认了那小子,把他带进岛心了。”
&esp;&esp;余潇眼神一沉道:“那为何我会感应不到他?”
&esp;&esp;尹梦荷瞥他一眼道:“那岛从前的主人可不是好惹的,他布下的结界,就是十个你加起来也未必穿得透。”
&esp;&esp;尹梦荷这样眼高于顶的女人,连昆仑那几个千余岁的长老都不放在眼里,能被她评价一句“不好惹”的人,不知是怎样的修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