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回答就是没有回答。
可这没有回答,岂非已是一种回答?
“所以南宫璇与宫城主毫无关系的传言,便是你传出去的了?”独孤忱又再问他。
宫城主?宫城主!
二两青自然知道宫城主。当初南宫璇正是被游龙城宫城主给送回了南宫家的!可独孤忱眼下的这句话,却又代表了什么?
她神色惶急,自然落入独孤忱的眼中。
“青姑娘莫急,我这就告诉你。”独孤忱笑了笑,“或者,让少馆主告诉你可好?”
他瞧向南宫瑾,南宫瑾的面色却渐渐惨白。
他见他并不言语,竟又自顾自说了下去,“青姑娘不常在江湖走动,有些消息必然也不灵通。当年南宫璇被擒后,江湖上曾发生了几起大案子。用的都是南宫家的绝学,那伤口亦多像南宫璇佩剑‘寻芳’所创。”
他说到这里,二两青的眼瞳已似要冒出火来。
“我这么说你必然是不信了。”独孤忱并不在意,复道,“你必然要说,若有此事,你自己为何从未听见半点风声。哈,此事隐秘非常,只因其一,当时南宫大老爷还在世,各门各派已从南宫璇之死中得了不少好处,谁还会费力不讨好,去追查这些无头公案?其二么,寻芳至利,乃是当世宝器,人人都知寻芳剑随着南宫璇一并不见,自个儿若是暗中追查,说不定还能碰个运气,若是大肆宣扬,到时寻芳剑鹿死谁手,却是未知了。”
他说出这些计较,竟仿似寻常。可他终究没有说到她最关心的那件事上。
幸而他仿似立即便明白了她的心意,又道,“这本是武林秘辛,可前几月,南宫璇却突然出现。他一出现,一切自然分明,还有谁能使得了南宫家的绝学,用得了寻芳剑?那几家苦主当即心照不宣了。”
“他们原本只是暗中查探,南宫璇回了来,亦不敢当即发难,更何况是游龙城宫城主送回的人。他们当初即连一个失势了的南宫大老爷都不敢轻易得罪,又岂敢与游龙城作对?”
二两青听到这里,只觉他说的简直荒谬绝伦。但她虽心急如焚,却半点也寻不到可反驳的地方!难道他说的竟是真的?!这念头反复出现,又反复消去。她逼着自己去想它,却又不忍心去想。
“直到前些时日,有人去了游龙城一趟,查了查南宫璇在那儿的底。呵……”独孤忱说到此处,已笑了出来,“你猜如何?竟没有人在此前曾见过他,那城里的伙计都道他们城主只是随手救了这么一个人,甚至都不知道他竟是南宫璇……”
“而这消息自然很快就传遍了江湖。至于传得有多快,便要问少馆主了。”
二两青瞧向了南宫瑾。独孤忱说的若是事实,那么而今仇家们知道南宫璇并无靠山,自然有恃无恐。
更令她在意的是,当初请南宫瑾赴游龙城寻他家传宝剑的,却正是她二两青。
她多么希望南宫瑾出声反驳。
他即便只说一个“不”字。
她也信他。
可他终究没有。
他只对她轻轻道了一声,“抱歉。”
这一声道歉,自然已让她如坠冰窖之中,再无法思考了。
只因南宫璇被逼出走,更有可能被寻仇,竟全然是因为了她的自作多情,多此一举!
她若是此刻能说话,自然很想问问南宫瑾这究竟是为什么。
可这一声为什么,她却又无论如何问不出口。
只因她已瞧见了他的神情,那么痛苦、不忍,哀伤难过,何其复杂的神情!她若是还能问出来,便是太残忍了。
独孤忱却从来是个残忍的人,所以他替她问了出来。
作者有话要说:
☆、独孤你好
“少馆主,我一直在想,你这究竟是为了什么呢?”他这话问了出来,二两青自然也一同瞧向了南宫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