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中传来一阵温凉的触感,即使是在冰天雪地的冬天,黄珠也始终保持着它特有的温度,林天瑞感到自己的手心已经出汗了,光滑的珠子在手心中微微打着滑。
怎么办,要不要,试一试?
林天瑞将珠子比致洞前,又将手收回,伸出,收回,再伸出,再收回……
重复了几次,小胖子重重的叹了一口不符合年龄的气:“唉!”
沈沐上一局同自己所说的话还犹在耳边,可欣的大哥启动的是红色权限,效果是中止本局,全员脱出,这种权限对所有人来说都是一种不可抵制的诱惑,如果自己拥有的也是一颗红珠,林天瑞会毫不犹豫的尝试启动权限。
虽然才是第五局,也许留着权限对后面的局势更有利——毕竟这一局似乎形势也没有严峻到生死存亡的时刻。但只要是红珠,林天瑞一定会选择启动:这一局的情况本身就充满危险,猎人已经走了,自己这个预言家手无缚鸡之力,女巫生死未卜,而且最重要的是,权限不是你想启动就能启动。
上一次可欣大哥无意中发现机关是在床下,这次是在大马路边,而之前上一局和这局,林天瑞已经仔细检查过床底下,确认床下绝对没有机关洞。不知道每个地图是不是都有启动权限的机关?有的话有几个?这些问题在林天瑞得知珠子的作用后就一直在想,此时更是在林天瑞的脑海不断环绕。
“……不,现在不是想这些的时候。”林天瑞甩甩头,现在面临的问题是,自己手中的这颗珠子并非红色,而是未知的黄色,应该……使用吗?
沈沐的话语似乎还回响在耳边:谁也不知道黄色权限究竟意味着什么,搞不好可能对玩家有害,最坏的情况甚至可能出现“抹杀整局玩家”这样的局面,如果不是形势严峻,最好谨慎使用。
“现在的形势,”林天瑞的眉心皱成了一个球,“算不算严峻我也不知道啊!”
我还是预言家呢,简直是两眼一抓瞎!不过反正不会多好就对了。
已经确定的情况是,第一夜不知身份的6号出局死在夜里,死因不明,疑似是死于狼刀;第一天白天猎人4号被误投出局,带走了身份不明的8号;现在是第二夜……林天瑞打开手机又确定了一下,目前还是只有4、6、8三名玩家出局。
最好的情况,4号出局带走的8号是狼,第一夜死去的6号其实是被女巫毒死的狼,而第一夜的狼刀其实是落空的,混血儿混的也是好人,现在其实只有1号一匹狼在,但这几乎可能性为零。
林天瑞明亮的眼睛蒙上了一层淡淡的阴影,昨天视频中的黑狼又仿佛出现在眼前,林天瑞没有忘记昨天视频的最后出现的那个跌落在雪坑的人影,虽然因为时间不够,1号从狼身变回了人身,但要说那个人因此平安无事,恐怕就是自欺欺人了。
小胖子不自在的扭了扭脖子,变回人身的1号虽然解除了狼形,也没有什么恐怖的举动或狰狞的表情,但他给林天瑞的危机感甚至更胜过狼身之时,看到他淡淡的站在那里,甚至有几分毛骨悚然之感。
“心理作用,都是心理作用……”
但不管怎样,从结果来说,那个倒在雪坑里的人很可能就是6号,6号死于狼队的1号之手。而最好的情况,6号是混了狼队的混血儿或者第三方势力的吹笛者,但这种可能性并不大,6号恐怕是民及民以上。
而最坏的情况——不用说了,死去的6号和8号中有一个人是女巫,混血儿混的还是狼,狼队安然无恙,而自己这个预言家就是神队仅剩的独苗,现在还快冻死了。
“阿嚏,阿嚏——”
连着打了两个喷嚏,林天瑞揉了揉鼻子,心中有种不好的预感:再这样下去非生病不可,感冒倒不要紧,要是发烧就糟了!
要不等明天看一看?林天瑞眉头紧皱。
我现在连自己在哪里都不知道,别提离开后还能找回来了……要是白天,也许还能想想别的办法,这伸手不见五指的,看都看不清,要是能看清,我也不会在这打转了……
如果选择离开,就基本等于放弃这次机会,而留在这里等天亮再决定……林天瑞的头立刻摇成了拨浪鼓,这种天气在外面一夜不活动,明早我就不是百事通,而是百乐冰了!
握着黄珠的右手再一次向圆洞伸去,林天瑞的手指接触到冰冷的地面,感受到圆洞周围的土质异常的坚硬,虽然山上的土质都算不上松软,但绝不是这样的不可破坏,这确实应该是机关没错了。此时在这个冰天雪地的夜晚,这个小圆洞有着无限的吸引力——如果机关的地点真的换成和沈沐之前一样的床下,林天瑞还真未必觉得它有那么诱人,但此刻,它的魅力在饥寒交迫与迷路的绝望中无限放大。
一阵微风吹来,林天瑞的心更动摇了。
红色都是安全的,黄色……应该也不要紧吧?
“阿嚏!”一个喷嚏突然而至,林天瑞已经有些冻僵的右手一抖,一时不稳,圆珠从手中滚落的地面上,在地面上滚动了两三厘米,正好落入了一旁的圆洞。
小胖子一时呆住了:“等……!”
‘检测到黄色权限执行,系统接收命令,权限执行者直接通过本局游戏,进入第六局。悬命游戏第五局,混血儿吹笛者版狼人杀,一名玩家直接晋级,该玩家代表身份默认死亡,该玩家所在阵营直接失去该身份’
“等一等!”林天瑞彻底惊呆了,这是什么意思,我自己脱离,我代表的身份默认死亡,那不就是好人阵营直接没有预言家了吗?!这不但意味着好人方失去了‘眼睛’,预言家是占一个神坑的!如果女巫真的在6和8中,我又直接脱离,那好人方不就直接输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