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号这么说,谢暄知道这个时候再说什么都适得其反了。你跟他说什么,说你是猎人来帮我们投票你就能赢吗?非独立阵营的人怎么可能真的想让独立阵营取胜,独立阵营又不是傻。反其道而行之说你是白痴吗?道理同上,谁会这么好心告诉你你是什么。接着试图把他骗入狼队吗?这个时候突然这么搞真的太突兀了,简直就像在交卷前的狗急跳墙——这一局的规则和之前还有一点最大的不同,就是之前你无论怎么拉票、劝说都是合理的,因为你劝说的对象对自己的身份心知肚明,最坏的结果也就是他不信你的鬼扯。
但这一局,现在这个情况,虽然1号说的玄乎,但从目前场上暴露出的信息来看,他对自己是什么身份不可能有一个清晰地认知,最多再怀疑自己是独立阵营的人,说不定连这一点也还在犹疑,在他能看清我是什么身份的情况下,表现出任何一点焦急都会坐实他对场上正确形式的猜测——你这么急干什么,你是谁,我又是谁,难道我是那个谁吗!
然后就没有然后了。
为今之计……啊,那我现在装白痴,让他以为我以为自己是白痴行吗……只要让他明白我知道自己的身份,那我说出来的话他一个字也不会信了。虽然场上已经有三张特殊身份牌了,但说实话忘了规则中的这一条也不是没可能,刚接触一条新规则就被迫上阵一时记不清也再正常不过了。
“6号!我是白痴吗?”
“我们投最小的那个!”
时间一秒一秒的流逝,谢暄正在权衡开口和不开口到底哪个能让形势更倾向于狼队,突然5号和3号异口同声的说话了。
“想投你我就直接说你了,到这个时候还弄不清怎么回事,你还真是白痴呢!”这一次3号对1号毫不客气。
“我要是白痴,那5号就不是白痴了。”1号嘴上也不落下风。
“我告诉你你是不是白痴,你告诉我我是不是猎人?”时间所剩无几,6号也不再掩饰。
“可以。”5号回答。
自己正在思考假装白痴,5号突然假装白痴,谢暄先是吓了一跳,此时回过神来。
这么做,说不定意外地……安全?
场上能看到三张特殊牌已经满了的人是2号、6号和我。2号应该真的没意识到特殊牌已经满了,5号怀疑自己是白痴有问题,6号不一定知道5号是在演戏还是真的全程晕,但他确定自己是特殊阵营的,他不在乎这个。我自己当然更不可能指出这一点。唯一可能指出这一点的人是3号,但3号恐怕没意识到自己是‘警长’而非‘村民’。其实2号和3号交流信息到这一步,已经可以直接把这条信息告诉3号了,但场上没有人直说身份,2号从众心理不一定敢说,她可能也觉得没必要,毕竟多出来的半票就在那里,不说也跑不了。
所以5号这么说,说不定真的能蛊惑1号。虽然5号开头说了场上三个阵营都有,其他人也纷纷符合,但5号全程话很少,和自己也没什么交流,说不定对面的2号3号还在庆幸这一点,他们不确定我们到底是怎么想的也不会贸然的试探和提醒,他们也在怀疑我们是不是心知肚明,但又不敢确定,如果不是的话自己开口会不会反而提供给我们更多地信息,尤其是3号,在不知道票多半票的情况下,按照游戏的规则,非独立阵营的狼人和村民双方平票是两输而不是两赢的,他当然希望我们狼队本身票就没投到一块去,况且我们还没归票,更能加重5号对自己身份怀疑的可信度。
——倒不是说这样就能让1号跟着狼队投票,但错误的信息肯定会让场上的局势更加混乱,只要不让1号怀疑自己是预言家或白痴,那么他和6号的票都将成为新的变数。
5号说完可以,和6号同时安静了下来。
“你们两个怎么不说了?”先着急的反而是2号。
谢暄看了一眼表,还剩十几秒。
“你该不会在等我先说吧?”6号笑了,“我对自己的身份也已经有了猜测,也不是非要和你交换信息。”
“好,我说,你是女巫。”
“你当然不是白痴了。”
两句话话音一落,手机上的倒计时也跳到了0秒。
眼前重新笼罩上混沌的迷雾,桌面上原本清晰地身份牌在此刻像最初一样完全被隐去了,手机上出现了新的画面。
‘预言家翻牌阶段——我是预言家,我要翻牌’
文字下面是一个巨大的‘我要翻牌’按钮。
我不要翻牌。谢暄冷漠的看着屏幕上十秒的倒计时一点的一滴的流尽。虽然场上有预言家,但此刻谢暄的心里并不全然紧张,直觉1号翻牌的可能不大。
结果到最后,也没有人情绪失控。这大概算是预想的几种可能性中比较好的情况了。最坏的情况是有人心态崩了把场上的真实情况说了出来,一旦形势暴露那谁会赢就真的是注定好的了。
5、4、3……
现在号最后那个反应还是挺好的,尤其是我们狼队从头到尾没人归票这个行为还是挺能骗人……
……???
草,5号不会真的在怀疑自己是不是白痴吧?!
大哥!!!您别啊!!!
现在想想,5号从头到尾都没说过几句话,怎么就能确定5号是和我接上头以后选择性安静如鸡的,人家说不定是真的沉默寡言!我怎么就能确定他心中有谱,说不定人家只是单纯的完全不知道该说什么,其实内心真的在认真怀疑自己是不是白痴啊!
……2、1。
预言家翻牌时间结束,投票继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