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您把四妈弄到哪里去了?!”沈观澜猛的站起身,身后的椅子都因为激动而“嘭”的一声倒地了。三位太太纷纷转头看着他,大夫人更是疑道:“观澜你这么激动做什么?”
沈金玲也变了脸色,在桌下用力拽了拽他的裤边。
沈正宏没有动怒,眼里的情绪甚至可以称得上平淡。他没有正面回答沈观澜的问题,只是瞧向了大夫人:“我已经和崔家联系过了,过两日曼玲就会被送来。四日后是吉日,就让观澜和曼玲成亲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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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骊儿,醒醒骊儿!”徐宴清拍着骊儿的脸,但她始终无法睁开眼来。一旁的宣纸四处打量了下,发现有个水池,就去接了些冷水,交给了徐宴清。
徐宴清用手指沾了些泼在骊儿脸上,很快就看到她睫毛动了动,终于醒转了过来。
“爷……”骊儿是三人中吸入最多迷药的,故而她昏的最久,醒来也是一副懵懵的样子。
徐宴清把她扶起来,焦虑道:“你怎么样?有哪里难受的吗?”
骊儿揉着太阳穴,缓缓道:“没……就是头晕。我这是怎么了?”
“我们应该被绑架了!”不等徐宴清开口宣纸便急道。骊儿缓缓睁大眼睛,四下一看,顿时愣住了。
他们身处一座简陋的小屋中,四面水泥墙糊的都不平整,家具除了一张木板床外就只有中间的老旧桌椅,墙角还堆着几捆落满了灰的柴火。
“这是哪啊?怎么回事?爷,我们不是往山里去吗?江少爷呢!怎么没见他?!”骊儿终于反应过来了,拽着徐宴清的手急道。
徐宴清心里也急,面上却强自镇定着:“我也不知这是哪,醒来后就在这了。外面都是林子,想来应该在山上,就不知道是不是我们要去的那座山了。”
骊儿又道:“那江少爷呢?没和我们一起?!”
徐宴清摇了摇头,脸色又开始不好看了。宣纸不禁急道:“四太太,如今也不知绑我们的人是谁,二少爷要是知道了肯定得急死了!我们要想办法逃出去啊!”
徐宴清蹙着眉,其实心中已经猜到了几分。
昨夜他们坐上江枫的车,刚出城不到一里路就被人截了下来。来人是一群五大三粗的汉子,个个手里都操着家伙,敲碎玻璃就把他们几个都拽下车来了。
江枫眼见不好,冲过来想要救他,被人从身后敲了一棍子晕过去了。
而他们根本来不及搞清状况,鼻子上就被捂了一块方巾。他闻到了一阵极为刺鼻的味道,手脚很快就酸软了下来,意识也消失了,醒来后就身处这座小屋里,天也亮了。
宣纸比他醒的更早,说已经看过外头的环境了。没看到有人守着,也试过撞门。但这座简陋的小屋却有一扇无比坚固的铁门,还上着锁链,唯一一扇窗户也装着铁栏杆,根本出不去。
宜州城的治安这两年一向很好,夜里连盗贼都没见着几个,何况是十几个人组成的暴民。但是也不能否定就一定不是打劫的,毕竟他们是坐着汽车的。眼下也不知道江枫怎样了,那帮人若是去江家要钱应该不难,可他们是逃出来的,沈正宏肯定不会给钱。再者,若不是打劫的……他心里惶惶不安的,始终不愿去想另一个可能。
“爷……爷?”见他在出神,骊儿便摇了摇他的袖子。徐宴清回过神来,把她扶起来道:“宣纸说的对,眼下情况不明,我们不能在这里坐以待毙。要想办法逃出去。”
他话音刚落,就听到外头传来了凌乱的脚步声。三人皆是一脸惊惧的看向门那边,铁门上的锁被打开了,来者是昨晚那帮人,这次人少了些。其中四个一进来就揪住了骊儿和宣纸,把他们绑了起来。
徐宴清呵斥道:“你们干什么!快放开!”说罢便要去推那在捆骊儿的人。
他自小便是学戏的,虽然力气不够,但一些基本的打斗动作早就练得炉火纯青了。见他像个外行一样冲了过来,其中一个看不起他,伸手便要去扯他的衣领子,结果被他一个擒拿折弯了手腕,疼得龇牙咧嘴骂了起来。
旁边的同伴见了立刻来抓他,被他闪身躲开了。可这屋子毕竟太小,人一涌上来他就没辙了,最后被狠狠摁在了桌上。
为首的人一脸络腮胡,看着三四十岁,长得粗鄙丑陋,嘴里还叼着一根牙签。
他一脚跨在板凳上,不屑的拍了拍徐宴清的脸,讥讽道:“没想到你这不男不女的样子还会几下拳脚工夫。怎么,还想跑不成?”
徐宴清不欲与他争口舌,只是恼怒的瞪着他:“你的目的是什么?!”
“我的目的嘛……自然是给钱的爷想让我干嘛就干嘛了。”那人嘴边张扬起淫邪的笑意,打量着徐宴清的样子。
因为被摁在了桌上,徐宴清只能弯着腰。开始不觉得有什么不妥,可看到那人不怀好意的视线开始盯着自己的身后时,他顿时起了一身的寒意。
那人看到了他眼里涌上的惊恐,摸着下巴就绕过来,众目睽睽之下拍了一把挺翘的臀部,调笑道:“这手感可真他妈好,哪像个男人的屁股啊,都赶得上窑子里的娘们了。”说罢还又拍了一掌,这一巴掌拍完没拿开手,又揉了几下。
四周的男人纷纷哄笑起来,骊儿和宣纸被堵着嘴,什么话都说不出,急的只能发出“唔唔”的声音。
徐宴清全身的血液几乎都要冲到头顶了,他气的浑身发抖,却也不合时宜的想起了唱戏时遇到的事。
以前他去有钱人家唱堂会的时候,那些大老爷们看着都是人模人样的,但有不少喝了点酒就开始不规矩了。那手没法伸到他的戏服里乱来,在外头摸几下也觉得好。有的是挑四下无人的时候,有的不知廉耻,当众就敢对他动手。开始几次他会反抗,每次回去都被师父抽的一身伤,后来就只能忍气吞声尽量避着了。
如今再次当众被辱,耳畔听着那些围观之人的嘲笑声,他顿觉得屈辱至极,根本无法忍耐。在那人靠近他的时候,朝那张脸上吐了口唾沫。
那人没想到徐宴清还敢吐自己,顿时怒上心头,眼中狠辣之色尽显:“你这不男不女的贱货!要不是老爷发了话不准碰你,我他妈的现在就让兄弟轮了你!”
他捏着徐宴清的下巴,迫使徐宴清抬头看着自己,扇了一巴掌下去。徐宴清的脸颊顿时红肿了起来,牙齿磕到了唇边的嫩肉,流出了一点血,但他却顾不上疼了。
那人说的话让心里的猜疑终于得到了证实,他的瞳孔骤然紧缩成一个点,声音也带出了一丝绝望:“是沈正宏派你们来的?!”
那人嗤笑一声,不再理他,而是对那几个制住骊儿和宣纸的人道:“兄弟们,把那两个带走,这个给我捆牢了,等等老爷来了亲自料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