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再一次去卢瓦尔河畔小山丘上的红城堡,已是自那天看到月子赤身裸体地受那些男人调教后的第三天的下午了。
昨天没去,打电话去城堡询问,傍晚才来回音,说:“今天是星期天,对月子的调教休息。”
至此,我才觉悟到这一天是星期日,同时又为他们星期天休息感到有些滑稽和奇妙。将一位女子,浑身扒光了,对其肆意进行淫乱活动,竟也会有工作日与休息日,这实在是令人匪夷所思,但是想到这一天休息,月子可以少受一天的蹂躏,心里倒觉得有些快慰。
这样过了一天,第二天中午城堡中来了传真,要我晚上九点去城堡。
休息天结束了,今天又要对月子进行正规的调教了。我心里不由得又忐忑不安起来,但看那城堡里来的传真却又有些与前天不同,上面记着:“今天是月子夫人会感到欢娱的一天……”这“欢娱”是法文写的,是第一次出现在他们的传真中,另外还有一点不同,便是上次是让我傍晚六点去,今天却是晚上九时。
我这样想着,脑子里突然浮现出了个奇怪的念头:是不是那城堡中除了月子,还有着其他的女性在受着调教,是不是因为今天先安排了其他女性的调教而将对月子的调教延后了?虽说心里极力在否定着自己的这个念头,但奇怪的是,这念头一旦在我脑子里浮现,便再也挥拂不去。当然,我不可能为此事去问Z先生,也不可能去城堡中进行确认,但是我相信,那帮家伙是完全会这样做的。其他肯定还会有类似月子那样的一二名女子,他们是对她们轮流地调教的。从那些家伙的举动看来,仅仅对月子的身体量一下尺寸,便结束一天的工作是不可能的,他们肯定是在月子之后,又去找别的女人,或许就是那天到我房里来那位能讲日语的穿着十分妖艳的法国姑娘,再尽情地玩耍至深夜也未可知的。而且,按他们给我的传真猜测,所谓的“调教”之后便该是“欢娱”了。我的法语水平十分有限,就我的理解,这“欢娱”该是“心情欢快”或者“让其快乐”的意思吧。那么如此推测,今天他们对月子应该不会如前天那样强行蹂躏和糟蹋吧。这么胡思乱想着,汽车下了A10号高速公路后竟迷了路,到达城堡已是九时过了二十多分钟了。
与前天相同,我在吊桥前面的一块空地上停好车子,然后去哨所前,里面值班的青年已不是前天的那一位,我向他通报了姓名,他照例与城堡里进行了联系,然后放下吊桥。夜空中,见那巨大的吊桥徐徐落下,感到似乎一个什么怪物朝自己压了过来。怀着一种异样的心情,我跨过了吊桥,穿过了拱形的城门到了城里,迎面有位姑娘已站在那里等着我了。这姑娘也与前天的不同,身材要高一些,头发金黄,胸脯和臀部都很丰满,衣着打扮倒与前天那姑娘相同,也是雪白的礼服,裸肩露背的,裙子短短的勉强能盖住臀部。也许这是城堡中女性的统一服装吧。我这么想着,跟那姑娘过了二三十米长两壁装饰着富丽堂皇的丝织挂毯的走廊,然后朝左拐弯,上了螺旋形楼梯,到了前天的那间房间里。房间里显得有些冷,正面的那个梳妆台,台前的那张贵妃榻和桌子都与前天一般无二,原封不动。我正打量房间的变化,只听那姑娘用英语问道:“想喝些什么?”
前天我看了月子的一丝不挂地让人测量身子,曾经心跳耳热的,所以便想喝些带酒精的东西,使自己的神经麻痹一下,便说要葡萄酒。那姑娘点点头转身出去了。
房间里只有我一个人了。我又像前天那样走到窗前,但是前天窗外是夕阳西下的情景,今天却是漆黑的夜晚了,只能看见这小山丘下房子里透出的点点灯光与城外泛着淡淡白色宽广的卢瓦尔河面。
在这静悄悄的夜晚,在这巍峨耸立着的城堡中,竟会演出一幕幕荒淫无耻的人间闹剧,这是谁也想象不到的吧。这城外与城内的差异,这庄严肃穆的教堂,还有那看上去朴实简洁的修道院都是一样,表面是那样的庄重和令人敬虔,可内里却存在着那样巨大的差异。我伫立在窗前眺望着黑黑魆魆的远方,默默地沉思着。这时刚才的那位姑娘端着一个盘子进来了,那盘子里放着一瓶葡萄酒、酒杯和干酪,姑娘轻轻地将盘子放到了榻前的那张桌子上。
我想起刚才路上的问题来,问那姑娘这城堡中还有没有其他受调教的女性,那姑娘只是淡淡地回答一句“不知道”,便去倒了一杯葡萄酒,然后将那梳妆台移到了一边。
“有什么事情,请按这黑按钮。”
这与前天是一样的,我于是点点头,姑娘便礼貌地行了一个礼转身退出了房去。我又一次单独一人了,坐在了贵妃榻上,将那葡萄酒瓶拿在手里看了看,知道这是1982年产的“拉特罗?城堡”①,是一瓶十分高级的葡萄酒,我将瓶放回原处,怀着一种很是奇特的心情端起杯子喝了一口,这时正面墙上的窗户打开了,那边的情景于是便一目了然。
我不由地一下扭过头去,这是因为窗那面月子正面对着我,似乎还在看着我呢。不过我马上又省悟过来,月子是蒙着眼睛看不见的,她此时只是脸朝着这里而已。于是再仔细地对月子看了看,她今天的样子是与前天有些不同了。
窗外房间的中央,今天放了一张小型双人床,月子照例是光着身子仰面朝天地躺着。
脸上也照例蒙着眼睛,头下垫着枕头,所以头略略地仰起,正好对着我的窗户。她那张漂亮的脸蛋,笔挺的鼻梁以及两个可爱的鼻孔都能看得清清楚楚。当然,其他的身体部位从头到脚,也都在我的眼前暴露无遗。奇怪的是在床的左右各有一位女子站立着,床的表面包着黑色的皮革,月子雪白的身体仰卧其上,一白一黑形成非常鲜明的对照。
那两位女子在干什么呢?我不由欠起了身子更凑近窗户,才看清她们好像在给月子的手臂与胸脯进行着按摩。
三个女人,一个全身裸体,两个半裸,看去实在的妖艳妩媚,这也许正是传真上说的“欢娱”吧,我稍微放下了心来,重新坐到贵妃榻上,这里屋里传出了音乐来,是相当严谨的管风琴乐曲,听了一会才听出那原来是巴赫的《幻想曲和赋格》。
为什么要放这样的乐曲呢?将强行绑架来的女人,全身剥光了对她进行按摩,让她听幻想曲,这也许是他们认为自己所干的一切都是非常神圣的,他们是在将月子送到神的身边去,我又一次为他们的行为感到不可思议了。再看那两位为月子按摩的女子,动作是那样地娴熟、轻巧,合着乐曲的旋律,她们的手优美地在月子身上游动着,而月子却像睡着了似的一点声响也没有。
在他们看来,这窗外的房间是一间普通的工作室,可对我来说,却是一间玩弄,处置人的法场。为什么在这法场里播放如此高雅的音乐呢,我的脑子被葡萄酒灌得有些迷糊了,只有一点还是清楚的,便是那两个女子还是在不紧不慢地对月子进行着按摩。
老实说,这样正面观赏月子的整个身子,我还是第一次。前天也看到她了,但她那时是站着的,且双手双脚都受着束缚,头垂得低低的,身子不断地挣扎晃动,加上那次她受的调教太残忍,我便不忍心多看,好几次都将视线移开,今天就不同了,月子安宁地躺在床上,神态是那样的自然,我观赏的心情嘛,当然也是分外的轻松。
房间里那两位按摩的女子,还有躺在床上受着她们按摩的月子,都显得十分从容不迫。特别是那两位女子,简直就像是伺候女皇的侍女,对月子如玉的肌体抱着十二分的敬意和爱慕。再看月子,也真像女皇,心安理得地接受着侍女们对她的服务。
这便是他们所说的“欢娱”啊!这就是他们所说的最高的享受必须花费最高的代价啊!我看着看着,心里开始对他们要求一百万法朗的理由有些理解了,如此虔诚、高雅的服务,该是货真价实的。我这么想着,感到眼前月子的肌肤更加白嫩如脂,润滑如玉了。
这高雅的服务将要持续多少时候呢?我是迟到了二十分钟的,如果从约定的九点开始按摩的话,再过三十分钟左右,就有一个小时了。我兴致勃勃地观赏着月子的身子,喝着高级的葡萄酒,不由感到有些醉眼朦胧了。不过心里还是十分兴奋,朦胧中产生了一种错觉,感到自己正在摩挲着月子的身体,陶醉在她那诱人的芳香之中,心旷神的,心都醉得不能自已了,我的手抖抖地朝自己的下面摸去,那里正有一股豪气在犟头倔脑地挺起呢。
这样享受着月子的无限魅力,干着自我安慰的事情,也许是这房间里惟一能做的事了。当然,这房间也许压根儿就是为此而设的,光线调得暗暗的,特意放置了一张贵妃榻。前天的那位惹人心跳的姑娘不是明显地唆使过我“不管在这里干什么事都不要紧的吗”,当然,这是在不能离开这房间的前提下的,这一点那姑娘也是慎重地关照过的。
我此时当然不会离开屋子,人已经躺倒在了贵妃榻上,眼睛还是看着窗外那边屋子,双腿拨开,一手扯开了裤裆门襟的拉链,一手颤微微地朝裆里伸去,突然我听到隔壁房子里似乎传来了男人的声音。
是什么人来了,我赶紧欠起身子,朝窗外看去,只见几个男人正在朝月子的床边围拢过去。刚才只是观赏着那两位女子对月子的按摩,一时忘了这城堡里还有那些男人的存在,现在才如梦初醒了过来。衣服与前天不同了,清一色花样各异的衬衣,裤子也是薄薄的,只有脸上的面具,还与前天一样,还是狮子、刺猬、羊和鸟儿,看来还是前天的那四个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