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外飘着小雪。
自二楼窗口向下望去,硕大的花园早被白雪覆盖,路灯伫立在雪夜,柔光下的雪片似撕碎的白色花瓣,半空翩翩起舞。
听见走道的脚步声,沉迷看雪的安岚火速返回床上,扯过被子遮盖严实。
很快,房门被人推开。
“我不吃,出去。”
她嗓音嘶哑,病恹恹地吐字。
来人没吱声,轻手轻脚靠近,手里的东西放至床头柜,走在床边静默几秒,笑着唤人,“绵绵,我回来了。”
锁在被子里的安岚听见熟悉的男声,脑子空了几秒。
蹩脚的普通话外加怪异的口音,闭着眼睛都能猜到是谁。
掀开被子,她扭身看向这边,看清阿辉那张朴实无华的大黑脸,万千委屈顺涌上心头,眼眶一下红了,扑上去抱住他,一边掉眼泪一边诉说心头的怨气。
“你怎么能说走就走。。。你怎么能把我一个人丢下。。。呜。。。你知道我这段时间过得有多苦吗?。。。我都没好好吃过一顿饭。。。我特别想念你做的红烧肉。。。每天晚上想到睡不着。。。呜呜。。。”
阿辉一时间哭笑不得,轻拍打她的背给她顺气。
其实被流放的这段时间,他也是日日夜夜地担心她。
长久的相处两人早就情同兄妹,安岚虽有小傲娇,但在阿辉面前还是听话的,也是真心把他当做亲人看待。
也不知哭了多久,哭得眼泪都流干了,她抽抽搭搭地放开他,看着男人黑了几度的脸,不禁破涕为笑,“你是不是跑去非洲挖煤了?”
“夏威夷太紫外线强,没几天就晒黑了。”
安岚抹干眼泪,表情严肃地问他:“夏威夷那么多漂亮的比基尼美女,你有没有干对不起未来嫂子的事?”
“没有,没有。”他头摇成波浪,“我一没贼心二没贼胆。”
“那你突然消失,未来嫂子知道吗?”
“不知道。”
阿辉沮丧的垂眼,“我和她八字都没一撇,人家也不一定看得上我。”
安岚最烦他说丧气话,白他一眼,“你写情书了没?”
“写了。”
“给我看看。”
阿辉没多想,掏出口袋里的小信封递给她。
安岚三两下拆开,摊平折迭的白纸,上头歪歪斜斜写着一行字。
——你愿意嫁给我吗?我们可以一起生好多猴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