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请您稍等。”那弟子顿时不敢马虎,忙去城里,不一会带出一个青绿相间条状衫的少年,指天上、梁悦道:“六师兄,就是他们。”男子正是北地仨女当日所见的原萧秋。
原萧秋瞥了几眼梁悦,对天上道:“她交给我吧。”
“有劳。”说罢,天上正要说天魔之事,梁悦却凑他耳边小声道:“那个人好凶相的样子,我不要在这里。”
“大叔的确有事在身,你就委屈几日,你家人应该很快就来。”
“怎么?梁小姐似乎不愿意和我待在一起?”原萧秋的声音懒洋洋地传了过来。
“本小姐就是不愿意。”
原萧秋勃然色变:“我叫你一声小姐,是对你的抬举,你算什么东西,还敢以此自居?”
“你……”梁悦又气又怕又委屈,不一会便哭哭啼啼起来,引得周边人都看来这边。
“小兄弟何必和一个小女孩动怒呢?既然你不愿意,在下自会带她走。”
“那就请便!”
“在下再多说一句,原睦邑外的天魔恐怕也是姑娘家,到时你可不要大意了。”
原萧秋思量一番,最终下问:“仁兄,此话怎讲?”
“据在下所知,九牧上只有原睦邑没有出现天魔斥候,而天魔斥候中没有出现的,也只有花馨赏花的花曾开,她们就是女流之辈。”
原萧秋将天上细看一番,仍看不出天上的功法是何来数,只好直问:“兄台是何来历,似乎对天魔的了解非同一般。”
“在下四海为家,是以知道的颇多,你可以不信,可我想,原睦邑外忽然这么多人,并不是没有原因。”
原萧秋抬眼望向周围,心道:“此时人来人往,若天魔混入其中,的确可以光明正大的调查很多事。难道天魔正是借此掩人耳目,好找寻陨石,窥探原睦邑事?当日有人逃难于此,是我向师父进言,说可测其天赋,为原睦邑所用,连月来,有天赋者不足十人,难以算上功劳,若是此事属实,是正中天魔之计,我如何向师父交待?此事我须得暗地调查,绝不能有分毫泄露。”打定隐而不宣的主意,开口道:“这里的所有人,都是经过严格盘问,阁下关切原睦邑之心,在下替原睦邑城民谢过。”
“那就好,不过谨慎起见,最好再盘问一遍。”天上看出他有难言之隐,便为其铺好台阶。
“当然,当然。”原萧秋尴尬一笑,再道:“梁小姐,您现在还愿意留在这吗?”
梁悦摇了摇头:“你这么忙,我还是不打扰了。”
“嗯,懂事,有机会我会向梁城主说说情的。”
“告辞。”天上带梁悦离开。接下来的三个月时间,同在雨幕府一样,天上也将原睦邑范围找寻一遍,可仍无所得。在这期间,梁悦的家人也曾派人来找,不过,梁悦似乎比较享受这种自由自在、走来走去的生活,因此只对来人说“让我娘和老师不要担心,我很快就回来了”,并不愿回去。至于原睦邑外的人,原萧秋也的确细细盘问了一遍,但没有问出蛛丝马迹,自此,便将天上的话抛之脑后,可花馨赏花的花曾开四斥候,的确就在此间,只是她们怎会让原萧秋轻易盘问到什么?不过,她们很快会被辜、孤二斥候劝走,去做了一件让她们后悔莫及的事。
如今已是隆冬,自天上醒来,时间已过一年。这日,天上正打算入原睦邑后的无穷之森找寻,可就在客栈准备水粮时,忽听人道:“圣兽要走了。”天上十分惊疑,忙去问:“圣兽要走了?去哪?”“你还不知道啊?整个九牧已经传开了,天魔就是为了圣兽而来,若是圣兽不现身,他们就会不断放出瘟疫,许多村庄已受了灭顶之灾。为了搭救中毒的村民,圣兽用自己的血救下村民,可九牧这么多人,圣兽的血那里够用?圣兽身心交瘁却还没落个好,最终被逼无奈,只得离开九牧。”
听罢此言,天上大惊失色,忙往重山赶去。不几日,行到璧江前,天上忽然驻足,望向右手方向,半年前,他就是从这里下来,抱着天相,背着辛夷灼灼不舍的目光下来。他深深望去,可一想到园门此时紧闭,一想到辛夷开门后见到自己时那份笑容下藏着的失落,天上不忍害她失望。
“大叔,你怎么了?”梁悦拉了拉天上的手,如是问道。
天上深吸一口气,正欲说“没事”之际,忽然几道光芒从远方驰来,未等有所反应,光芒已落身前,正是三圣兽金应龙、朱鸾凤、青玄武。
天上不及开口,金应龙先道:“仁兄,大事不好。”
“是你们要离去的事?”
“比这更残酷,刚才收到真人讯息,天网快撑不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