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翡翠?”
裴玉婷还是有些不解。
翡翠产自大光国,海上比满剌加远,但陆地上紧挨着南诏,大物件偷运不过来,这等小珠子还不能带进大乾?
宁飞看出裴玉婷在想什么,笑道:“看工艺!”
“工艺?不就个珠子嘛,有甚工艺可言?”
古代虽不比当代,不能随便找个车床就能车珠子,但做不了象牙球,还磨不出个珠子来?
“制作工艺没甚差别,但这抛光工艺却十分独特,你闻!”
裴玉婷上前嗅了嗅,足吸了一大口气,方才闻到一股怪味,或甜或苦。
“殿下,您就别卖关子了,赶紧说吧!”
宁飞笑着解释道:“这是木贼草的味道,木贼草多用于打磨柔软物体,比如家具,速度较慢,但重在不伤打磨之物。”
“木贼草随处可见,南凰也有这一工艺,但用来打磨翡翠的,据我所知,只有东市新泽古玩铺!”
多亏了前身不仅暴虐好色,亦十分贪财,古董行的事略懂一些,这才让宁飞有迹可循。
“还真让您找到蛛丝马迹了!”裴玉婷苦笑连连。
能文能武也就罢了,勘验现场也如此擅长,这家伙此前所作之恶,怕不都是为了藏锋吧?
宁飞摆手道:“裴姑娘此言差矣!木贼草味平,不细闻谁能闻到?”
“也是!”
裴玉婷自负嗅觉敏锐,也才闻了个大概,何况余松?
况且天下有味之物何止兆亿,光凭味道,余松也定猜不出是打磨家具所用的木贼草。
无他,余大人也是人,慢说全能,就是全知也难做到。
正好又撞上余松不擅长的领域。
你要问他怎么种地,他能给你讲三天三夜。
但要谈起上乘玻璃种翡翠和玻璃的分别,他定一概不知,慢说肉眼,不懂行之人再怎么仔细看,也看不出其中细微差别!
“走,去拿人!”
宁飞带着裴玉婷来至都察院,正好余松、林休两个卷王未走,见了珠子,听完宁飞所言,不禁面露无奈之色。
宁飞笑道:“诸位一向将金银财宝视作洪水猛兽,不敢沾染,这下好了,打眼了吧?”
“玩物丧志这一想法是对的,但你们不能不懂,不然可怎么办案?”
余松和林休被宁飞说的无言以对。
也是,凡触犯律法者,多是达官显贵,离不开金银珠宝,他们若对此毫无研究,办起案来难免进退维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