表兄妹二人不知怎地突然石化了。
我没有注意,却见顾凌脸愈来愈黑,直直朝我望来。
“三百六十五……”
我自然知道他在暗示我什么,可怜他还不忘包庇我的微服出行,我抛了一个飞眼,意味深长的说。
“这是我的随身仆从,姓顾。呃,小顾,天有日月,节有春秋,年也有闰年不是么?”
扶住他微微倒下的身子,我突然想到一个奇怪的问题。
“她们为什么要砸你们的招牌?”我分外不解的望过去,那门上狼藉真是惨不忍睹。
“你真的不是乞丐?”那表妹终于忍不住冒出了一句。
“你被你家招牌砸一下,再去照照镜子,看看你是不是乞丐。”我好整以暇回道。
“你真的不认识我?”那男子突然发话。这兄妹就是兄妹,连句式都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
我望着他有些刻意扭转的头,悠然道,“为什么会认识?不过我一向对美男记性很好,以后就认识了。”
“美男?”顾凌突然从我手臂中缓了神,像吃了苍蝇一般看着我,“你……你觉得他长得好?”
我狠狠瞪了他一眼,不管怎样还是赖到了天下布衣。
却听那顾凌在耳旁喃喃自语,“郡主什么时候变了口味?我只当郡主是发神经,他……他可是牢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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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牢渊!那个和我齐名的牢渊?”在厢房歇息下后,我开始不可置信。
“郡主不记得了?牢渊身为竖子,从幼年就遭人唾弃,再加上毫无男子阴柔之美,被称为天下第一丑男,可他还一身傲骨毫不在意,在这街坊里开起了布匹铺子,这不是等着人家来砸招牌的么!听说郡主曾经暗中好奇看过他一眼,自此也算认识了,当初又给他加了一道名号,叫无人敢嫁之男!”
我脸黑了下来。定是曾经的那个我。的确,在这个时代的审美观点来看,牢渊的确长得不招人待见。可也不能说是极丑之人啊,只是多了一丝男人特有的阳刚与冷漠,我真是实在无法认同这个时代的审美。
“那又怎么样?反正这个人,我要定了!”我淡淡啜了一口茶水,“你以后就称我小姐,不要坏了我的大事!等我略施小计,把他拐回秦央宫!”
他噎了噎,良久嘀咕道,“秦央宫,什么时候开始收奇葩了……”
雄心勃勃一番后,我突然又眯了眯眼,“却不知那表妹跟我同名的是他什么关系?”
“据我所知,是唯一呆在他身边的亲人。好像名叫姜弥,自小失了父母,和他表哥一起长大。牢渊被赶出府后,她也大胆自立门户,脱了祖籍。是个强女子。”
“外表柔弱,还真看不出来。”我赞叹一声,“想必我要透露身份,牢渊非得杀了我不可。”
“郡主想得到的,有什么得不到?”顾凌似有些吃惊,“要是以前的郡主,要是真对牢公子感了兴趣,直接就五花大绑拐入宫中了,哪有像现在这样——”
“人容易得到,心可是千金难买。”我白了他一眼,“我又不稀罕他的人,不希望他回宫后给我成天搞自杀或者行刺什么的,我要的,是他的——”
我一戳心口,“心!”
“这是郡主又一个突如其来的乐趣?”顾凌苦笑。
我默然,果真想要一时改变他人看法不是那么简单,但对我来说,这些旁人都无所谓了。
只需要我在意的人懂我就好。
我打了一个大大的哈欠,“时候不早了,你歇去吧。我向你保证,不出一周,我就把他拐回去。软的不行来硬的,硬的不行来更硬的……”
☆、赖上你了
于是第二天。
我像一直虎视眈眈的豺狼坐在一边,寻找着献殷勤的机会。
可是,在我面前绕来绕去的,怎么都是这个姜弥?
“姑娘的伤可曾好些了?”
“没好,得在你家休息个十天半月。”某人恶声恶气。却见她搬了凳子坐过来。
“其实姑娘也看见了,这店生意并不是很好,在这里没什么活计的。”
“有扔鸡蛋的,我可以帮你们挡。”我恨不得她是一幅画,我拿墨水直接涂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