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家堡西面不远处有一条小河,从天妖山外山发源,流入戎山湖,赵家人称之为戎河,上代族长在赵家堡和戎河之间挖了一条运河,这样方便大宗货物运往戎山城。
二月初,下了几场大雨,河水大涨,族内决定将去年收获的大部分灵米和一部分药材,船运至戎山湖,随船的除了赵可荣,还有羽字辈的几位小辈。
赵可昇站在船头看着浑浊的河水,以及两岸掠去的风景,半日后,船至戎山湖,他在船上看这湖一山一城,也不知是谁选择在这里修筑城池,眼光真是好。
三伯早已安排马车在这里等候,挑夫从船上卸下货物搬上马车,码头周围有不少看热闹的人,对着赵家的车队指指点点。
赵羽昇在船尾看到人群有几人虽然都是单独站开,装作不认识的样子,但是距离并不远,眼神之间有所交流,看见赵羽昇注意到他们,都转过头假装在看其他东西,然后分批离开码头。
将几人长像记住,赵羽昇来到船头,找到自家父亲说了刚才的情况,“爹,你说这些都是什么人?”
“三教九流之人,不排除是蟊贼,不过我们赵家在戎山县好歹是仅次于城中三家的家族,看到这些货物眼热是一回事,敢来偷窃是另外一回事,回头我会告知三哥,让他注意。”
赵家在戎山城共有三间商铺,前边是铺面,后边是住宅和仓库,赵羽昇和四哥站在阁楼上一边闲聊,一边观察着仓库周围的情况,发现这里翻过一面一丈半高的围墙就是一条不算宽阔的街巷。
“九弟,你这东张西望的样子,莫非是想做贼?”
“四哥说笑了,这条窄巷通往哪里?”他指了对面那条窄巷。
“往右走是一面高墙,是一个大户人家的院子,往左边走就是东门大街。”
“那是什么地方?”
赵羽玦顺着他指点的地方,那里是一个十字街口,人声鼎沸,有一座气派的高楼矗立在那里,穿过开着的窗户,可以看见不少人在宴饮,“你说的是鲜聚楼,那是本城有名的酒楼,从早到晚,客人络绎不绝。”
赵羽昇点点头,表示知道了。
鲜聚楼,二楼临街一张酒桌上,二人一边对饮,一边看着窗外,表面像是看街景,视线不时的越过街道看向那条窄巷,面庞消瘦之人说道,“三当家,情况看得差不多了。”
被称为三当家之人,大约二十七八,看着富贵闲适,像是个生意人,“那好,今晚就动手,记住要伪装成盗窃失手,为了脱身才放火。”
消瘦之人点头称是,不过还是担心道:“三当家,赵家不好惹,为何要去放火烧他们仓库?”
三当家看了眼手下,说道:“赵头目,你也姓赵,莫非动了恻隐之心,拿人钱财替人消灾,不该知道的不要打听。”
赵头目不敢再坐着,马上站起来赔罪,“在下不敢,三当家,你放心,我们肯定把活做得漂亮。”
“坐下吧,别让人看出来。”
“诶,好。”赵头目可是听说这个三当家是个面善手黑之辈,见他真不计较,便放下心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