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她偏偏没有那样做。
曲央央疑惑:“这说明什么?”
“这说明她在向我求救,或者说,传达她能传达的信息,”徐瑾拧眉道,“至于为什么突然向我传达信息……我只能想到是因为她看出我的真正意图不是要治疗,而是要打探消息,于是顺着我的话,绞尽脑汁地在告诉我一些事情。”
她在一个专业的心理医生面前,表现恐怕漏洞百出,但也实在正常。
曲央央忍不住反驳:“她怎么知道你不是要害她呢?为什么她肯配合你?”
徐瑾摇头:“在她认为自己无路可退的情况下,突然出现来打探消息的我,就是她唯一的救命稻草,她只能选择赌一把。”
哪怕她看上去只是个十几岁的高中生。
曲央央撇撇嘴,却无话可说:“行吧……这是第一点,那第二点呢?”
“第二点,她提起家庭时隐瞒了两件事,我刚刚已经说过了。”
徐瑾在黑板上利落地写了下来。
隐瞒(?:
1五年间发生了什么?
(主要疑点:如何从被囚禁状态逃出?
1自己逃脱「存疑,可能性:低
2他人帮助「杨盛连?可能性:高」
2精神失常、在学校闹事是怎么回事?
徐瑾写到这里,敲了敲黑板,又在底下写了个“疑点”:
“已知三年前,杨苜芯在宿城三中闹事十分频繁,大概有连续两年的时间,正好对应杨苜芯自己说的五年前,那时在被囚禁状态下,杨苜芯怎么可能继续去学校闹事?”
“这条信息是厉新源提供的,他没有说谎的动机,那就只有一个可能。徐瑾伸出一根手指,“是杨苜芯说谎了。”
“你刚刚不是说她要向我们求助吗?”曲央央不可置信道,“那为什么还要说谎?”
“理由同我之前说过的一样,”徐瑾冷静道,“她的隐瞒、说谎,大概率不是不想说,而是不能说。”
于是换了种说法,委婉地在传达信息。
而这些没能弄清的,也必定是最重要的信息。
“再说表情神态,你们之后一直在门外,即便听到了对话,应该也没看到她的表情。”
徐瑾默了默,才继续道,“第一点,我有提到过木偶,她当时的反应不太正常。她应当是知道一些内情的——至少知道木偶的存在,我猜她也正是听到木偶这个词,才彻底肯定了我不是来治疗的。”
“第二点是,她这种‘不管我是好是坏,仍然要将自己的经历对我全盘托出’的态度,让我觉得……她很有可能是预料到,自己时日无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