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原林是懂说服的,一如既往,被陈原林掐着要害说服的程历铭又被说服了,“行,我尽量不动手。”
“不过,一个嫉妒的男人,”程历铭朝秘书一笑,笑容当中有说不出的冷意,“你总是要给他一点发泄的出口的。”
陈原林头都大了,拿着手机朝他摇了摇,“我保留我随时给柳箴打电话的权力。”
他也就会这个了,程历铭冷眼一收,闭上眼睛坐定假寐。
医院一到,安文文已经在医院门口等着他们了,安文文路上把柳父和柳家人的情况说了说,说完之后她顿了一下,看了下陈秘书的脸色。
陈原林看到,道:“直接说。”
“刚才,就十点五分那会儿,闻东数医生过来看柳老先生了,柳箴哥弟弟柳洋哥因为闻东数问柳箴哥的电话,被闻医生拿话刺了两句,闻医生原话是……”
安文文清了清喉咙,如数把她随时警惕着听到的话学了出来,“怎么的?我救了你爸爸,连你哥哥的电话都不配要了?你爸爸和你哥哥就是这么教你做人的?”
文文是女声,但她很会学人说话,把闻东数强悍的口气里讽刺“柳洋是个废物东西”的意味全都学了出来。
“柳洋哥气得当场给他哥打电话,我看情况不对,当场把柳洋哥的手机接手了过来,然后我当场通过陈秘书介绍给我认识的瞿院长,让人强行把闻医生请走了。”安文文如数把这个情况说了,“闻医生走的时候气冲冲的,看起来脾气不小。”
“闻东数在当地还是有一点影响力的,上下都认识一些人,他自己确实也有一些医术在身,技术精湛,救过不少影响挺大的人,他还是有一些地位和真正的实力的。”陈原林跟程历铭把情况简单说了说。
闻东数这几年其实过得很不错,事业比和柳箴在一起的时候要高出不少,可能是心思都用在他手上的医术和人情世故这块上了,闻东数这五年的建树,确实有点瞩目。
撇开柳箴现在跟程历铭在一起了这事不谈,闻东数在知道前男友的父亲入院手术后,进去自己动手,这是承担了极大的风险的,也可以说把他自己的前途和未来赌在了里面,而他这么做了,这确实也是他对柳箴的情义。
但陈原林可不敢现在这么跟程历铭明说,当年也是因为闻东数不错,柳箴守着这个人,前后足足守了七年,还伤得那么深,远走他乡治疗情伤,程历铭至今什么也没做,已经足够理性了。
陈原林的话,没让程历铭神色有所变化,他在陈原林话后道:“你给这里的院长打个电话,跟他说一声,我想找一下闻医生,当面跟闻医生表示一下他救我岳父的感谢。”
他要把事情接手过来,把他的人和这个人的交集全部剪掉,消毁,消灭。
陈原林听了沉默,过了两秒,他先朝程历铭摇了摇手机,善良地告诫他老板他可是个会告状的人,然后才点头道:“好,我这就帮你约。”
程历铭轻轻一笑,笑得安文文背后一凉,下意识就缩起了肩膀不敢再走他们身边了,她悄咪咪地溜到了陈秘书的身后,躲了起来。
先生那笑,太冷太没人味了。
骇人得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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闻东数刚从院长办公室出来,就又接到了瞿雄泷的电话,跟和他大吵过的瞿雄泷在那边用颓丧又不解的声音和他道:“我这边刚接到老领导的电话,我那以前的老领导跟我说,他等下要陪一个叫程先生的人过来,当面跟你谢谢你救程先生岳父大人的恩情。”
“东数,”瞿雄泷在那边用一种他实在难以费解的声音道:“我可以理解你们的关系也有岳父这一说,但我应该没听错吧,那个是柳箴的丈夫?”
闻东数还没离开院长的办公室太远,他听着电话飞快转身,朝院长办公室快跑了过去。
他没意识到他有多快,但到门口,他连电话都不想听了,直接挂了电话,走进了瞿雄泷的办公室,走人面前直接道:“什么时候?”
瞿雄泷正在抓着他头上的地中海在看手机,在翻可能知情的人的电话打算打过去打听情况,听到闻东数的话,他还沉浸在找什么人的心思当中,没回闻东数的话,直到他耳边又响起了震耳欲聋的一声,“我问你,什么时候到?”
瞿雄泷抬起头,看到闻东数怒容满面,额头边上的青筋爆起。
这人处在盛怒当中,瞿雄泷看少很到他发这么大的火,哪怕刚才他们吵了一架,闻东数都是压抑着火气的。
但现在,他爆了。
瞿雄泷评估了一下目前的情况,发现这事,就是出在闻东数和需要他老领导陪同的那个什么程先生身上,那个人可能来头非常大,而闻东数很在意,他叹了口气,提醒闻东数:“你可能没听明白,那个人,需要我,我瞿雄泷的老领导陪同,人家来头不小,你等下客气点,都多大人了?你已经是最年轻的副院长了,别把自己好不容易打下的这点名声和江山给败了,你知道我在说什么吗?”
闻东数笑了,他那张英俊的有种说不出来的魅力的脸上都是笑,“院长,我闻东数承认的爱人,男朋友,至今为止,就柳箴一个,我是爱乱搞,爱新鲜,但要是让一个叫柳箴爸爸岳父的人在我面前当面感谢我,那我得看他是什么样的感谢,他要是来跟我耀武扬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