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上学前都和她住在一起。”他声音低磁没有情绪,“我五岁那年,她的病情已经非常严重。”
“有天半夜,外面在打雷,我被吵醒了。”
“她不在床上也不在房间里,我想开门去找她,但发现卧室门被锁住了。”
“我一回头,就看到她站在院子里,全身都湿透……她手里握了菜刀,一直在院子里转,像在找人。”
“过了会,她喊着我的名字找进屋里。”
江染听得心惊胆战,下意识紧紧抱住他。
顾砚安抚地回抱她:“没关系,我躲在柜子里,她没找到我。”
“我过了很久才敢推门,爬出去时她已经没有呼吸了。后来他们说,是她不小心砍到自己。”
江染呆呆抱着他,还回不过神来。
他才五岁……
五岁,她还在把老爸当大马。
江染心里揪成一片,更加用力地抱紧他。
她不知道这时候该说点什么,只觉得任何语言都太过苍白无力。
顾砚冷白修长的手指抚过她的头发,漆黑如墨的眸底染上几分柔和的颜色。
他胸腔轻震,喉间微不可察地低笑了一声。
江染抬头,就见他眼眸深邃如渊,眼底有流光一闪而逝。
顾砚唇角微微扬起,抬手摩挲她的脸颊,嗓音低缓摄人:“我是故意和你说这些的,想要你可怜我、心疼我。”
“别上当,江染。”他语气认真。
江染拍开他的手,重重吻上他的薄唇。
她刚想展露侵略的本性,又迟疑了一秒,转为温柔的舔舐,细碎轻缓。
顾砚微仰着头颈,呼吸渐渐加重,黑曜石般的眼眸中残存的一丝落寞尽数消散,只剩下缱绻和餍足。
江染亲了许久,才猛然想起身下的人还是个做完手术的伤患。
她最后啄了一口,迅速退开,拉着顾砚的手宣布:“虽然我也只有妈妈了,但我分你一半,燕女士很喜欢你。”
顾砚愣怔看着她,眼中有微光闪动。他低低喘了口气,再也无法故作从容。
“好,”他声音低哑,“如果燕夫人也愿意的话。”
燕文华女士可别太愿意了。
江染点头:“前天她还对你大加赞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