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腾一下站起来,几步走到他身边,在他疑惑的目光中将手放到他的肩上,让他直视我,语气严肃:“明承,你告诉我,你今天下午去哪里了?你上午又为什么在客厅站着不去上班?”
我越想越不对劲,什么上午十点钟,他会穿着整齐的站在客厅正中央,是刚刚才收拾好,还是一早就站在那里,他究竟在那里站了多久?又是为什么?
明承见我神色严肃也收敛了笑意,“今天上午……我想在家陪伴你,下午我确实去上班了,”他垂下眼睛看我,眼中有些受伤,语气是肯定句,“阿臻,你怀疑我。”
我很坦然地承认:“我觉得你不对劲。”
他问:“你觉得我哪里不对劲?”
我的理智告诉我我应该藏着一些以便后续观察,但是对着明承这张朝夕相处的脸,我实在忍不住,他仿佛有什么魔力一样能够让我我将我所有的感受和不解都一股脑的倾诉而出。
他静静看着我,好几分钟没有说话。
和最亲密的人对峙时,每一分沉默都是尖锐的。
他的沉默让我的理直气壮忽然打折了几分。
“明天……”他说,“不,现在,现在我就去把猫眼换掉,如果你……还是不相信我,明天可以和我一起去上班。”
他捧起我的脸,并没有因为被怀疑而生气,目光很坚定,“或者你可以做任何你想做的事来考验我,点餐的事是我的疏忽,我今天只是想让你尝试一下新的口味,抱歉阿臻,我让你难受了。”
他说着抱歉的话,但是此时心里难受的却变成了我。
我搞不清了,我不知道到底是他不对劲还是我神经病了,到现在我想大概率是后者。
这让我我很难过。
明承并没有说空话,他说完就去地下室找了一个备用的猫眼回来,当着我的面把旧的猫眼拆掉了换了新的。
结束之后他打开了院子里的灯,让我重新试用了新猫眼。
我趴上去,虽然新猫眼有些不清楚,但是我看到外面的院子灯火通明。
他把旧猫眼拿给我看,“外面积灰了,如果白天不开灯确实很难看到外面。”
说完他又向我笑:“阿臻记得我的话,记得出门前查看外面的环境,我很欣慰。”
他宽容大度,被我无端的冤枉和质疑也并没有说什么,还反过来安慰我。
我哭了。
其实我真的很少哭,人生所有的眼泪都掉在了明承的面前。
我捂着脸,泪水从指缝流下,鼻子堵了,说话就有些含糊,但我还是尽量清晰地说:“抱歉。”
我意识到和我这种有精神病史的人结婚是一件很辛苦的事。
我曾经以为我的病并不会影响我的生活,毕竟我大多数时间很乐天派,每天熬夜玩手机,上午睡到自然醒,心还很大,工作能拖就拖,凡事都比较看得开,连赵医生也说这两年我的症状很轻了,坚持吃药应该很快就会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