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儿哪里还敢说什么,低低应了一声。
翘楚又听得郎霖铃问,“翘楚一直在房里?”
“已经歇下了。”香儿赶紧答道:“奴婢早按主子的嘱咐,让手下几个小婢留意着,窗纱映着,说是看到吹熄烛火,睡下了。”
“嗯。”
“小姐,依奴婢看,她必定是忌惮着你,不敢来找爷。。。。。。”
郎霖铃却道:“这个女子不能小瞧了她去。”
“小姐?”
“选妃赛那天,我观察过翘容的言行,那女人空有一副皮囊,却是个草包,第一道试题,估摸是翘楚解出来的。
“啊,这。。。。。。”
“走罢,翘楚这人,往后得紧盯些。”
。。。。。。
书房里,翘楚摇头一笑,郎小姐果是远虑,只是今晚,在她房里歇下的是。。。。。。美人罢了。
睿王关心刺杀案,并非太子是他哥哥罢,她叹了口气,他今晚既然不回,她只能先回去了。
黑暗里,足下微微一踉,怕发出声响来,她忙伸手掩住嘴巴,突然,一道浅光从地上映来。
她一怔,低头一看,只见地上靠墙的地方有个小雕花铁架,架上放着一枚夜明珠子。本来有块褐红色的绒子盖在上面,她刚才似乎无意中将这绒子踢开了。
她微觉奇怪,怎会在这墙角放枚夜明珠子?
夜明珠子有照明之用。。。。。。这珠子似乎一早便被放在这个位置,她记得昨晚被那人抱进来的时候,隐约有看见仕女图下的地面罩着块绒子。原来盖了枚夜明珠。
她弯腰正要将布料盖回夜明珠上。目光在仕女图上掠过,又是一怔。
这幅画,她总觉得有哪里不妥——
她知道,不该有这好奇心,但下意识却将夜明珠从铁架里拿出来,放到画像前照明。
天空、月光,远处的屋舍、近处的花树,落花,吹笛的仕女,仕女背后被月光照出来的暗影。
她仔仔细细又看了几遍,却偏生找不出不妥的地方。她略有些焦躁,微微低下头。
夜明珠的光辉虽不强烈,但在这满室黑暗里,仍将她的身子拉成斜斜的影子。
她一个激灵,突然意识到这画哪里不妥了。
是画上这道影子!
月亮所在的位置,不该在仕女背后的左侧方成影,应在仕女背后偏右的地方成影才对!
是画师的笔误?
只是,若这作画之人连影子这等微细的地方也不忘渲染上,又怎会如此操心将影子错画呢?
她不觉伸手抚上那道影子,随即一惊,那个地方并非是平整的!她心里一紧,将画卷慢慢掀高。
夜,很静。四下闻不到一点声音,让人感觉仿佛谁伸出手将你的心脏突然往上提一样。
她吸了口气,借着夜明珠的光,往墙上看去。
墙上与画中影子对应的地方,有道凹痕,在那凹凸的地方上,竟镶嵌着一枚翡翠叶子。而在那凹痕的另一侧,还有另一道凹痕,然而,第二道道凹痕上面,却什么也没有。
难道说这墙里有什么秘密?她越发紧张,捏着珠子的手甚至渗出汗水。
她知道,她该将珠子放回铁架上,将布绒盖回珠子上,然后悄悄离开。
然而,她却鬼使神差的将画放下,在画上摸索着,很快隔着画摸索到另一处不平整的地方,她飞快将画再次卷起来,这处不平整的地方正是墙上并无镶嵌翡翠叶子的另一道凹痕。而这道凹痕却正是那道仕女影子本来该在的地方,不偏不倚。
她心头一跳,这时,她自不会再认为这道仕女影子是画师的失误,而是这扇墙后的秘密——
她握紧夜明珠,仔细想了想,微微咬住唇,伸手去抠那枚翡翠叶子,一抠之下,那叶子果然从左边的凹痕处应声而脱,她这时方知道那是类似磁石的东西。
她屏息静气,将叶子放进右边的凹痕里——亦即仕女影子该在的正确位置。
一声微响,脚下竟突然震荡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