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李牧猜测,原本此处有一座坟,后来让人当成了山包,移去表层泥土,改造成了灵田。再经过多年的雨水冲刷,风吹日晒,表面泥土越来越少,到了最后让他一锄把白骨给刨了出来。
这具白骨的骨架很大,生前之人必定身材健硕,左臂骨和肋骨多有断折之处,从胸甲的造型上看,应该是个带兵的将军,至于年代幽兰牧就看不出来了,血肉都没了,少说也得有个一二百年。
遇到这样的事情,幽兰牧也无心继续翻土,他脱下上衣细细的将尸骨包好,准备将尸骨移葬别处。忽然手指一痛,不知被什么划了一下,破了一个小口子。
幽兰牧暗道一声“晦气”,将食指放在嘴里吸了一下。
填平土坑之后,他便捧着包裹向远处的森林走去。虽然幽兰牧不太相信鬼怪之事,但他还是觉得应该将对方重新安葬。
青松下一座崭新的坟墓静静矗立,为了避免坟墓招到破坏,幽兰牧特意用石块围在坟墓四周,看上去倒是有点像忠魂墓的感觉。
幽兰牧郑重的拜祭了一下,就在他转身准备离开时,一个轻叹声突然在他身后响起,惊得幽兰牧脸色一白,他愕然回首凝望,却没有看到一个人影。
幽兰牧直感觉一股寒气正顺着他的脊背往上爬,一阵山风轻轻吹过,冷的他浑身一抖,转身就跑,只留下一片“沙沙”的树叶声在身后轻轻回荡。
伴晚,幽兰牧去北膳堂用餐时,那种被人暗中窥视的感觉再次浮上心头,他低眉寻找了半天也没有发现是谁,心中越发疑惑。
好在,这种被暗中窥视的感觉只在北膳堂内才有,一旦他离开北膳堂,对方暗中窥视的目光就会被石门阻挡。虽然幽兰牧不知道对方意图,但他每次进北膳堂时都是提神戒备,外松内紧,也算是留了个心眼。
四合院内,幽兰牧从打坐冥想中退出,轻轻的叹了一口气。
他现在的境界是炼气七层,但战伐诀的心法却只有前五层,后续的修炼心法只有晋升到外门弟子后才嫩从门派获得,这让幽兰牧的修炼一时陷入了停滞状态。
他也不是没有想过换一部心法,姬长青的储物袋内就有一部较为温和的修炼心法,可想到战伐诀卓越的冲关破障能力,幽兰牧就无法放弃战伐诀。
月上树梢,暗夜无声。
淬炼完灵力的幽兰牧伴着月光入睡。
小屋房顶,一件漆黑如墨的胸甲从天窗飞入,它静静的悬立在空中,通体绽放着微弱的荧光,若是幽兰牧看到就一定会发现,这副黑甲和他白天埋在坟墓中的那件一模一样。
黑甲在小屋内旋转一周,最后飞到幽兰牧的胸前停了下来,一声仿似来自千年前的叹息悄然回响在屋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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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18 刀魂
黑甲悬浮在空中,也不见它有何动作,就像受热的蜡块一样开始慢慢融化,滴落半空,点在幽兰牧的胸膛上带起一圈涟漪,黝黑的奇异液体不断融进幽兰牧体内,同时他的身体表面渐渐浮现出一层淡淡的黑光。
当黑甲全部融进幽兰牧体内时,幽兰牧的身体表面徒然爆发出一片刺眼的明光,紧接着又黯淡下去。
在睡梦中的幽兰牧忽然冷不丁的打了个冷战,他茫然起身,见门窗紧锁,打了个哈欠又躺回了床上。
当晚幽兰牧做了一个很长很长的梦,梦到自己置身在一片血与火交织的世界里。
远处殷红的山坡上,一个红发男子拄刀而立,迎着热风凝目远望。
他身上穿着狰狞的黑色铠甲,肩膀部位竖着一根根粗壮的尖刺,其中一根尖刺上还贯穿着一颗血污满面的头颅。他的脚下躺满了尸体,有人类,也有许多叫不上名字的异族。漫山尸体相互交缠,数不清的碎肢重叠在一起,筑起了他脚下的尸山。
这是一片惨烈绝寰的战场,而这个男人就站在这个战场的中央,站在最显眼而又最危险的地方。
现在这个男人的背后又多了一个人,幽兰牧。
幽兰牧不知道他为什么会出现在那里,但他感觉他就应该站在那里,站在战场的最前方。
忽然远方天地交接处,一道道剑光冲天而起,如潮水般从事四面八方涌来,成围困之势。而他身后一具具腐烂的尸体从尸堆中爬出,排起一列列长队,严阵以待。
破损的血色龙旗在高昂的战意中猎猎作响,隆隆战鼓之声再次回响在这片饱受摧残的土地上。
是要开战了吗?幽兰牧的心跳越来越快,但看着眼前红发男子宽厚的背影,焦躁的心又渐渐平复下来,似乎只要有眼前这个人存在,一切就不再可怕。
红发男子的身体似乎微微动了一下,而后又静静的站在那里。
一阵热风吹过,红发男子的身体瞬间化为无数纤尘,随风消逝,只留下一把深黑色的长刀,插在尸山的最顶端。
突如其来的变化将惊呆的幽兰牧推到了战场的最前端,四周涌来漫天剑光,必死的局面让他面色大变,他的面前只摆放着一个选择,那就是杀!
杀出去即是生,杀不出去即是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