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涛不接我电话,我其实能理解。
相比较王涛,我们江陵五虎的资历要浅很多,王涛在我面前摆老大哥的架子,是很正常的。
但他不接峰哥的电话,也不接高乐、彪哥的电话,这只能说明一个问题——王涛憋着火。
王涛憋着火,我何尝不是。
我们不声不响开个网吧,抢了和尚的生意,这倒还能说得过去,可和尚带人直接把我网吧砸了,又算怎么一回事?
就因为飞机打了他一巴掌?就把网吧砸了?
再后来,如果飞机没抢到枪,是不是要被和尚打成半身不遂?
……
晚上八点多,太白酒馆。
陆峰打了无数个电话,依旧没法联系上王涛后,有些焦躁的将手机丢桌上,扭头问我:“那个飞机怎么样了?”
我心里不是滋味,回道:“被公安抓了,估计要进去蹲几年。”
“这种人,进去磨磨性子也好。”陆峰感叹说道:“否则不知道什么时候惹出乱子,你我都要跟着吃锅烙。”
顿了顿,陆峰拿起桌上的蓝鸟车钥匙,丢给我,说:“王涛可能还会去医院看望和尚,去医院,开你的车。”
我接过车钥匙,与陆峰下楼,然后点火启动蓝鸟。
车里就我们两人,一路上,我闷声开车,不说话,陆峰也不说话,打开车窗,抽着烟。
我不说话,是心情压抑。
明明我们江陵五虎是受害方,此刻,却像是理亏一样。
给王涛打电话他不接,现在还得低着头,放低姿态去医院求他,这像什么事儿?
似乎是看出了我的意思,陆峰叹了口气,说:“小祥,我知道你心里憋屈,但不管多憋屈,你得受着,打流就是这么现实,你拳头硬,你就有理。”
我有些不服气的回道:“王涛,也没多个卵子,老鼠不牛逼吗,不也被咱们搞趴了。”
“老鼠和王涛没得比,老鼠空有一个架子,手下养着那么多人又有什么用?他一没,就是树倒猢狲散,王涛他亲舅舅就是县长,你跟他搞,你有几分胜算?”
我有些吃惊,这才想起来,今年三月份,王涛舅舅已从常务副县长更进一步了。
陆峰八十年代曾经受过王涛照顾,算起来,他们俩十来年交情了。
前年,王涛出狱后,陆峰也没少帮扶王涛,去年下半年,陆峰还和王涛合伙开了个叫峰涛的餐饮管理有限公司。
峰涛餐饮管理公司主做食堂承包这一块的生意。
陆峰拉上王涛干餐饮承包,看中的就是王涛舅舅的关系,同时,也想还一份情。
王涛的那个县长舅舅,就是从教育系统升上来的,在县里的几所中学都有班底心腹。
有王涛舅舅这层关系,开餐饮管理公司,学校食堂外包竞标时,没几个能争得过王涛。
当时县里做学校食堂承包的餐饮公司有四家,但陆峰和王涛成立公司,入场后,权力与暴力结合,那是给老虎插翅膀,没到半年,其他四个餐饮公司就失去了竞争力。
我一度以为,陆峰之所以这么着急,更多的是出于与王涛合作生意方面的考量。
但从他话里的意思来看,陆峰其实是倾向我,怕我吃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