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泽心中默默期待着晏黎的反应,一时也没了其他的动作。
而晏黎也确实半蹲在了他的身侧,只是那手并未帮他包扎,而是按在了他的伤口上。
耳边突然传来闷响,晏黎看了眼指腹上的血迹后,抬眸,轻叹:“是真伤啊?”
再一次的质疑,让温泽突然觉得自己往日里给晏黎的错觉过了头。
他拉住晏黎的手,防止她继续作恶,“嗯。”
“可是这伤怎么看着像是自己划的?”
晏黎眸光微敛,嘴角微微勾起一个极小的弧度。
不等温泽解释,她站起身,右手恍若虚握了把匕首,对着自己腰间的某个位置,似找到某道疑题的答案般,期待得到肯定:
“就像这样?”
晏黎的身上穿着温泽亲自挑出的浅白色衣裙。
她头发散落在后背,毫无攻击力,徒有美貌的脸,让人能轻易的忽略一些潜在的危险。
温泽突然的伸出手,将晏黎抱入怀中。
“不包扎伤口了吗?”
晏黎感觉到那股深怕她消失般的力道后,不禁笑了。
温泽:“死不了,睡觉。”
说着,他便将晏黎放在了床上,大力的扯过一旁的被子,盖在了她的身上。
还压了压被脚,只是那大开大合的动作,很难不让人怀疑他是被晏黎胁迫的。
可此时的温泽并不在意,甚至连腰间那道用来博同情的伤也顾不上先包扎一番,待将晏黎安顿好后:
“放心,今夜我不在这睡。”
他没问晏黎为何能一眼看出来他的伤是出自他自己的手,也没勇气问她为何连角度,力道都能说的分毫不差。
温泽甚至觉得这是晏黎故意的。
一种变相的威胁,若是他真敢强逼她,她便会死在他的面前。
明明她没说什么,可偏偏还是让温泽敏感了。
没过一会儿,关门声响起,房间里也没了第二人的声音。
原本躺着的晏黎却又一次坐了起来,看向门口。
瞧瞧,分明是自己弄出一道伤,要让她心疼,结果戏演到一半,自己却演不下去了。
***
‘公主啊,恳请您醒悟,助我们杀死恶魔之子。’
‘您是我们纳达维圣最后的希望。’
今夜并不平静,梦里的晏黎总是听到耳边盘旋着两句话。
四周是漆黑的,脚下仿佛有无数只手拉着她,身边更是有无数人的哀嚎,尖锐、刺耳。
不知是过了多久,再次睁眼,晏黎几乎是第一时间便下床拉了窗帘,连鞋子都没来得及穿。
可当她拉开窗帘的那一刻,她突然发现——天塌了!
当然,不是物理上的。
古堡正面的林子全被一夕之间全被放倒,而为首的依旧是那位高高在上的国王。
他手持权杖,一袭厚重的金色长袍,头戴黄冠,面色看上去并不是很好,却还是能看出些许的喜色来。
古堡每一层都有一个开放式阳台,而温泽此时站在五楼,俯视着面前的这幕。
望着温泽的背影,晏黎犹豫了一会儿后问道:“你要杀了他们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