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云涛丢了王萍一眼,王萍禁不住笑的更加灿烂了,陈志力倒完水后,又恭恭敬敬地坐了回去。
石云涛端起水杯,喝完水后,说了一句:“你们的想法我知道了,回头党委会进行研究,你们先回去吧,不要着急。”
听了这话,两人一下子站了起来,再次鞠躬向他表示感谢,石云涛笑了笑,也起了身,摇摇手,让他们走了。
两人急步走了出去。
等到他们出去以后,石云涛寻思着如何安排他们两个,之前想着怎么才能启动乡里的人事调整,这不是一个契机吗?
安排陈志力和王萍两个是正大光明的事,就不怕杨军明等人不同意了,想到这里,石云涛一个电话把侯玉芳叫了过来。
没过几天,乡里头就传出要进行人事调整的事,这一下子就让乡里的中层干部坐不住了,然后私下里琢磨着,人事调整的事到底是石云涛说了算,还是杨军明说了算。
郭在明急忙去了杨军明那里说起这事,杨军明蹙起眉头琢磨半天才说道:“石云涛没和我说过这事,这事是怎么传出来的?”
郭在明道:“不知道啊,我看他现在一点也不尊重你,这种事情居然也不和你商量。”
杨军明脸上起了阴云,他之前也考虑了,与石云涛搭班子,肯定是要以他为主,然后想办法把石云涛玩弄于股掌之中,也就是他给石云涛面子,但他要得实际好处。
可现在看来,石云涛不但不给他面子,更不用说实际好处了,说来说去,石云涛还是记得吴信搞他的事。
撺掇吴信诬陷石云涛可以说是他从政生涯的一大败笔,但现在没法补救了,他想着与石云涛言归于好,让石云涛不认为是他在幕后唆使,现在看来效果不佳。
既然石云涛这样对他,那他就不能再客气了,要与石云涛针锋相对,给石云涛一点颜色看看。
他不信依着他的实力,石云涛会在乡里压他一头,这乡里的中层干部,大多数还是与他的关系好,要听他的。
“你去和几个村书记打招呼,让他们工作不要干了,过几天,他自然要过来找我。”杨军明想了想吩咐道。
郭在明一下子明白杨军明的用意,便连忙答应下来。
到了晚上,杨军明与陈运海联系了一下,坐到一起吃饭。
与他们俩人待在一起吃饭的,还有乡宣传委员张建坤,张建坤原来是副乡长,侯玉芳当了组织委员后,他接了宣传委员之位。
杨军明本来还想着把袁东和郑之运二人给拉过来,但琢磨半天,觉得这两人不可靠,怕拉不过来,反而会对他不利,就算了。
而且今天晚上,他主要是和陈运海说事情,陈运海分管计划生育,位子很重要,比袁东的副乡长重要多了。
杨军明与陈运海在饭后嘀咕了大半天,陈运海答应着回去了。
又过几天,石云涛在办公室里头接见皮革厂厂长的范荣彪,范荣彪穿金戴银地走进他的办公室,过来拜访他。
石云涛一看,心里觉得此人太粗俗了,很是不喜,可是老范同志毕竟是在乡里头有头有脸的人物,要给几分薄面。
起身把范荣彪迎接进来,石云涛与他坐在一起说话。
范荣彪手中拿着一部新手机,一说话就扬起手机乱指点,石云涛见了,真担心手机会飞出去,摔个稀巴烂。
“石书记,晚上我请客,咱们好好耍耍去。”范荣彪又甩着手,对石云涛说。
石云涛微笑道:“晚上有事情,没时间,范厂长你不用客气。”
范荣彪道:“晚上还有什么事情?要不等这个周六?你来了,我还没请你吃顿饭,这哪能行?”
石云涛又微笑道:“范厂长客气,皮革厂现在发展不错,只要厂子发展好了,一切都好说,请客什么的,就免了吧。”
听到这话,范荣彪又喷起唾沫星子来,说道:“石书记,不是我在你面前吹牛,这皮革厂自从到了我手上,经营是一天比一天好,再过几年,我就成立企业集团,做大做强,走出王店乡,冲向全世界。”
范荣彪说到最后,石云涛差点笑将起来,这话说的真是不伦不类,走出王店乡,便要冲向全世界,这步子迈的实在太大。
“范厂长,今年的承包费是不是还没交?”石云涛笑眯眯地看向范荣彪。
范荣彪表情一怔,接着哈哈笑起来道:“石书记,我正想说这事呢,按说,现在企业效益好,承包费我肯定要交的,但我这想扩大再生产,需要添设备,这承包费能不能缓一缓,明年再交?”
石云涛问:“你扩大再生产可以贷款啊,但承包费不能不交吧?乡里头现在快吃不上饭了,你再不交承包费,乡里干部就要喝西北风了。”
范荣彪身子一起,双手放在膝盖上,也不再挥着油手指点江山了,说道:“石书记,乡里怎么可能缺钱?乡里不缺我这点承包费,等到了明年,我一定把承包费全部交上。”
看到范荣彪连承包费都不愿意交,石云涛就有点怀疑皮革厂的真正效益到底好不好,或者说这老小子有没有中饱私囊,只顾个人享受去了。
“这个事情要召开两委会研究,你回去吧。”石云涛不想和范荣彪多说,便要把他打发走。
范荣彪不愿意走,说:“石书记,您一定要支持我们皮革厂的工作啊,你看我都没提不交承包费的事,只是缓交嘛,那个什么银杏酒厂,从来没交过什么承包费,乡里还给了十五万去注册商标,您不能一样的客人,两样待啊。”
范荣彪居然和他说起这事了,石云涛道:“银杏酒厂并没有承包出去,还是乡里的,跟你皮革厂不一样,你既然承包过去了,那是有承包合同的,你要是不愿意交承包费,乡里只好收回你的承包权。”
范荣彪连忙伸出油手抓住石云涛说:“石书记,您千万不能这么做啊,这不是卸磨杀驴吗?我经营这好几年,就因这一点承包费收回我承包权,不太好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