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失意的人在那里说来说去,但不论他们怎么说,也没法改变石云涛在三山市主宰的现实。
所以说,人一定要认清自己的定位,如果认不清自己的定位,就会很痛苦,既然是市里的二把手,就要有当二把手的觉悟,不要想着与一把手分庭抗礼,二把手就是做事的,把事情做好了不就行了吗?
或许有人会说,如果一把手自身不正,二把手也要听吗?
那当然不能听啊,一把手行的正要听,行的不正,那肯定要敢于斗争,就怕是,一把手行的正,二把手却想着抓权,一把手行的不正,二把手反而怕得罪一把手而不敢有任何作为。
这里面的关键点就是,无论当了一把手还是二把手,是不是秉持公心,而不是一门心思想着徇私,如果老是想着徇私,那么工作上的矛盾就变成了个人恩怨。
一把手以身作则,别人就不要想着跟一把手抗衡,搞阳奉阴违,相反,如果一把手以权谋私,别说是二把手了,就是普通干部也要敢于与之进行斗争。
大家都秉持着公心去做事,事情就好做多了,就没有那么多的乱七八遭的事了。
然而这只是一种理想化的要求,现实中,太多的人夹杂着个人的恩怨去处理一些事情,导致官场越来越复杂。
虽然古力在石云涛面前没什么权力,但是市直各大局的局长倒是比较听古力的话,因为有些人不适应石云涛的工作节奏,却是与古力能合的上拍,所以他们听古力的也是必然。
石云涛并不在意谁和古力走的近,关键是市政府按照他的要求去做就行了。
这是石云涛对古力的一种宽容,如果是那种小心眼子的一把手,听说哪位局长和古力走的近,事后肯定要收拾他。
周朝先此时暗中搞着事情,但同时他也在担心市纪委会不会对他下死手,如果不对他下死手,那就无所谓,比如给他一个什么处分了,那他就接受。
反正弄个警告处分什么的不痛不痒的,他大可不会在意。
然而如果一旦要对他采取留置措施,那就完蛋了,他害怕的是这个。
市纪委此时对周朝先的调查已经有了进展,有一名与周朝先关系密切的老板进入了市纪委办案人员的视野。
这名老板在三山市做了不少工程,而且几乎都是重点局的工程,市纪委办案人员判断,这名老板极有可能是通过周朝先做的工程,两人之间一定存在着不正当交往。
侯贵仁召开会议研究这个事情,与会人员认为,此时虽然还不足以有证据留置周朝先,但可以把老板先留置起来问话。
侯贵仁同意这个工作方案,接着他就向石云涛作了报告。
石云涛听了后说:“一定要借周朝先这个案子,揭开招投标领域的盖子,不能仅仅把周朝先查了就了事,查了一个周朝先,如果没有反思,没有总结,那么下一个周朝先很快就站起来,想办法把招投标领域内的漏洞给堵上,这样才能以案为鉴,搞好廉政工作。”
侯贵仁听了连连点头,回去后,就先把那名老板被留置起来了。
有的时候,领导在没被采取措施之前,老板就有可能先被抓起来了,所以当老板如果一门心思想着通过行贿来获得项目,那就得做好迟早要被抓进去的准备。
官员出了事,到底是怪老板,还是怪官员自己?
俗话说的好,一个巴掌拍不响,官员与老板勾结,那就是一丘之貉,别说什么我是被逼的,不行贿就赚不到钱,那世上赚不到钱的人多了去了,难道都怪自己没有行贿?
为了自己的利益向官员行贿,绝对不是一件什么光荣的事,或者说是委屈的事,你不行贿我不行贿,那么大家都不会行贿,相反,如果我行贿,他也行贿,那么风气就乱了。
因为行贿这种行为是主动的,极端情况下才会出现索贿的情况,而那种情况应当是官员帮别人办过事之后,才会出现索贿的情况。
既然行贿人是主动的,那么就不要说自己是被逼的,不要说我不行贿就得不到项目,官员面对行贿人的主动,如果把控不好自己,那就只能怪自己了。
周朝先与这名老板的交往就很说明这个情况,这名老板是外地人,跑到三山市想干工程项目,刚到三山市的时候,他不认识人,同时又没有什么实力,便是接不到项目。
后来他便想到去巴结领导,通过领导帮忙来拿项目,正好这个时候,他听说周朝先的女儿大学毕业后想找工作,暂时还没有找到。
周朝先的女儿不想回到三山市找工作,而是想留在省城,周朝先一时没有好的办法,这名老板得知后,便主动去找周朝先,说他能帮周朝先的女儿找工作。
这名老板的同学在省里头做生意,认识人比较多,他便通过他的同学,帮周朝先的女儿在省城找了一份体面的工作。
帮了周朝先这样一个忙,这名老板就与周朝先熟悉了。
自此之后,这名老板投其所好,终于与周朝先建立起非常密切的关系,自然而然地就在三山市拿下了许多工程。
与领导走的近有好处,但是如果一出事,那就是一荣俱荣,一损俱损,市纪委就把这名老板给留置了。
被留置后,这名老板很快就交代了他向周朝先行贿的事。
只要他交代了向周朝先行贿的事,市纪委这边就可以将周朝先给留置了。
在这名老板被留置后,周朝先过了好几天才知道,一得知这名老板被抓了,他给吓坏了。
他赶忙给王运坦打电话,结果王运坦不接他电话了,王运坦比他先知道那名老板出事的事,认为周朝先下一步肯定要出事,因而为了不受牵连,他就不再接周朝先的电话。
周朝先见王运坦不接他的电话,心里头就感觉不对劲,这就更说明他可能要有麻烦,王运坦要与他划清界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