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目送嬷嬷离去,眼神便冷了下来,不复刚才的和气。
这个真阳郡主,果真要动手脚。
临哥儿早就知道,对方来者不善,不可能和他们母亲友好相处。
这才是他对真阳郡主虚与委蛇的最大原因,若只是为了区区几份礼物,倒也还不至于。
他收敛心神,去了许清宜的屋子,在外间等候。
听说老大来了,许清宜立刻出来见他。
看见他手里拿着的东西,不由挑起眉头,便说:“郡主又给你送东西了?”
临哥儿颔首:“还约我明日一叙。”
许清宜表情凝重,母子俩便坐下来仔细谈了谈。
当临哥儿说完自己的想法,许清宜唏嘘,用看怪物的眼神看着对方,很想知道这人的脑子是怎么长的?
这就是权臣的童年吗?
小小年纪就知道化被动为主动,搞起了无间道。
她上一次这么震惊,还是听《四渡赤水》的战役视频讲解,被毛爷爷的军事才能深深震撼。
临哥儿这个嫩生生的小子,当然不能跟毛爷爷比。
只不过这么小的年纪,心思这么重,也确实是少见了。
更让许清宜起鸡皮疙瘩的是,她并摸不清,临哥儿最终是自己人,还是真阳郡主的人。
又或者谁的人都不是,他只要权。
“……”许清宜被自己脑补得打了哆嗦,背脊生寒。
“母亲?”临哥儿说着说着,看见母亲不知为何走了神,大抵是在担心真阳郡主使坏,便安抚道:“不用担心,明日我去了便取得她的信任,叫她只能通过我成事,若找到机会,就将她一军。”
许清宜从唏嘘中回过神来,心道,老母亲不是担心真阳郡主,主要是担心你啊。
你这个原着里的大反派,远比真阳郡主可怕多了。
“好,但也不能太冒进。”毕竟现在还是真阳郡主势大,许清宜担心临哥儿一时冲动,做得太极端,便说:“你先听听她想干什么,我们静观其变,等她急了自会露出破绽。”
“是,儿子省得。”临哥儿道。
老大的攻击性太强了。
虽说有勇有谋,许清宜还是要念叨他几句:“虽说有你们爹爹兜着,无论如何总有回旋的余地,但我们不能仗着这个主动去做很多事,能借力就借力,不能就等。”
临哥儿懂,不能轻易挥霍爹攒下的荣誉,要用就用在最关键的地方。
“当然了,不是叫你一直都这样行事,只是眼下我们没有优势,只能如此。”用现代话叫苟,只有逆风局的时候才苟,等自己发育起来就不用苟了。
“嗯。”临哥儿再次点头。
“明天赴约记得带上阿白,注意安全。”尽管许清宜觉得,八百个心眼子的临哥儿并不需要自己担忧,但还是叮嘱了一句。
“也好。”临哥儿要说的就是这些了。
准备告辞,却听见里间有动静,便随口问道:“老三又在您这边休息?”
“是啊。”许清宜讪笑,总觉得珩哥儿自小就没母亲,她应该多陪着点,可老大一脸的不赞成,她懂,连忙在对方开口之前表示:“好好好,母亲会注意,等他到了五岁,一定让他滚回自己屋里。”
话还没说出口的临哥儿,就将意见咽了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