靖广无奈又颓丧地责怪道:
“银夜!你根本不需要这样做!你太傻了!你以为她会领情,会被你的坦白告罪感动而收敛她的行为?你为什么要告诉她这些!”
“我一定要告诉她!我不能欺瞒她!背叛她!靖哥,你放心,她答应我把所有的事一笔勾销,就当做什么也没发生……所以,你来看她好吗?她一定在期待你来!”
“是吗?你这么肯定?这么相信她的话?”
“当然!我知道她还是爱你的!相信我,靖哥,我对你说过的阳光男孩的事,是被我加油添醋,夸大渲染的!既使有,也只是逢场作戏,根本不是真的!让我们全都把那些事情忘得干干净净,好吗?靖哥,算我求你!你来看她,带着她最喜欢的白玫瑰和体贴的笑容来看她,好吗?”
“银夜,你……,我真的被你搞得六神无主!”
他没有答应她,在她纠缠不休的哀求中挂断了电话。
终究,他没有带着白色的玫瑰和温存的笑容去探望蓝霞。
一切都质变了。他很痛苦,痛苦于一念之差中将三人的和谐关系尽毁,他虽然不是一个情圣或完美的男人,但是,一种美好关系的破灭损毁真是令他英雄气短!
正在愁绪辗转中,秘书敲了门进来,请示他道:
“董事长,东京那边打电话过来要确认,我们这边有几个名额过去参加丸增公司的ACOLOR的图样设计成品展示会?”
“什么时候开始?行程有几天?”
靖广问。
“下个月初三,有六天的活动。董事长,蓝小姐那边可能有几个名额吧?”
秘书看西靖广一副心不在焉的样子,尽责地提醒他。大家都知道,蓝霞最喜欢看布料展览,没有一次是会错过的。
“过两天再确定可以吧?到时候再提醒我。”
靖广心烦意乱,对于必须牵扯到蓝霞的一切事务,似乎都让他难以决断而只想回避。
“是,董事长。”
秘书讨好未成,有点讪然,却又欲语还休。
“还有什么事?”
靖广捺着性子问她。
“报告董事长,外面有一个年轻人磨着不肯走,说要见董事长,我们不敢放他进来……”
“什么样的人?像是同业吗?你们连这点都看不出来?”
靖广眉头皱了起来。
“他不肯明说他是谁,只是一对眼睛像探照灯一样到处打转,倒像是一个在现场搜证的侦探似的,可是又不像是一个SPY,看起来也不像一个坏人。”
秘书竭尽所能地形容,又怕惹恼了情绪不佳的老板。
“好啦!把人带进来,让我看看什么三头六臂的人,可以让你们这一整间大办公室的人一个个都束手无策!”
西靖广挥挥手,命令秘书把人带进来。
一个很年轻,有着明媚的青春气息,健康结实的男人走了进来,他身上所洋溢焕发的特质是西靖广也曾经有过的而现今已消失无存,一种令中年男人慨叹,用再多事业成就和金钱权势也买不到的──青春活力和健朗。
他们彼此用防御和试探的眼光对望了几秒钟,然后由男孩率先开口问道:
“你就是西靖广先生?”
“我是!”
西靖广傲然回答,努力撑持出一个中年男人在年少男孩面前应有的优越与威严。
“你呢?到本公司来,有何贵干?”
靖广眼见男孩有着相当警戒及保留的态度,先发制人又问。
“我,我姓袁,想向西先生打听一个人。”
男孩很谨慎,几乎是步步为营。
“打听什么人?是我公司的人吗?”
靖广猜不透姓袁的人何以必须如此戒慎恐惧,因此撩拨起了相当的好奇。怎知男孩竟说:
“很抱歉,我不能确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