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知像是松了一口气,又把眼神放在裴锡身上:“裴锡哥,我脚没事了,医生说今天就可以出院。”
其实本就没什么大事,当时也不过是尤知心惊下不小心崴到的罢了,这其中有多少故意因素也许连他自己也说不了。
看着柏慕好奇的目光,裴锡解释了一句,也有意想缓和他们之间的关系,或者说柏慕单方面对尤知的敌意。
“当时下了雨,我就过去找你了,那天晚上就发现你不在帐篷里,碰巧尤知也出来了,就跟我一起去了,路上不小心崴了脚。”
柏慕有些不解,他相信自己的直觉不会有误,尤知确实不喜欢他,那这些又是为什么?尤知在搞什么?
不过柏慕到底不会用最坏的行为来揣测一个人,他想,也许尤知只是喜欢裴锡,但是并不坏,和裴锡一起来找他也是出于内心的善意。
这样一想,好像就显得他心胸尤其狭窄,柏慕抿唇。
“那确实挺巧的。”虞衡弯眉笑了笑。他看得出尤知这个人想的什么,表面上看起来是个不错的人,实则不安好心,也就裴锡这样的蠢货还能一心一意的相信他。还碰巧遇见,虞衡也是碰巧遇见柏慕,这其中有多少故意成分他一清二楚。
“其实我那天晚上好像听到你们的声音了。”虞衡慢悠悠道。
尤知心下一紧,面上讶然:“是吗?那天晚上太黑了,我们有尝试过喊柏学长,但是没有听到回应。”
虞衡这话也不算假,他的确是隐约听到了声音,现下看尤知的样子就更为确定了,那山坡其实并不算深,上面有人的话,动静也不算小,只是他听到了尤知的声音——说实话,虞衡对尤知并不信任。
裴锡道:“我好像听到小慕的声音了,但是我循着方向找过去没有看到人。”
尤知笑得有些勉强:“也可能是我们听错了,毕竟那山林有那么大。不过现在没事了,总归结果是好的,对了柏学长,刚好今天也没课,我做点饭给你们送过来吧。”
虞衡很聪明,已经从这三言两语中联想到了大概,他眸子黑沉,不过他有一点是和尤知一样的,那就是在外人面前,他们都伪装的很好。
也许不拆穿裴锡面前的尤知也未尝不可,既然尤知喜欢在裴锡面前扮演一个好弟弟,那就任由他去做,只有一点,不要牵连到柏慕,不然后果如何,虞衡自己也不能保证。
尤知没待太久,过了一会儿就回了学校,裴锡下楼送他,尤知站在门口:“裴锡哥回去吧,我自己一个人就可以了。”
“嗯。”
裴锡淡淡的应了声,那双寒眸里蕴藏着众多情绪,最后在尤知要上车的时候喊住他:“昨天晚上的事情谢谢你。”
尤知微微一笑:“裴锡哥,跟我还要这么客气吗?”
回到病房里的时候柏慕正在和虞衡说话,侧着头聆听的样子很认真,窗外的阳光落在他白皙的脸颊上,眉和眼漂亮的像是一副山水画,干净温和。
裴锡软了软心肠,然后推门进去。
虞衡话很少,只有在柏慕面前多话一些,裴锡看了出来,也能理解——毕竟他和虞衡并不熟悉,就像柏慕和尤知也没有什么话可讲。
在柏慕的坚持下虞衡还是在医院呆了两天,医院附近的饭柏慕不太放心,但是他自己又实在不是个会做饭的,只熬了点最简单的粥,其余的去了不远处一家口味不错的店里打包。
“柏慕哥,这个是你做的?”
柏慕摸了摸鼻子,“只有一个白粥是。”
这样虞衡也很开心了,“柏慕哥,我不挑食的。在附近买一点就可以了,这家离得挺远的,不至于再跑过去。”
“没事,也算不上多远,你快吃吧。”柏慕道:“你这两天有没有要写的作业?”
柏慕还记得自己大一的时候还是挺忙的,多多少少都会有些作业要完成。
“已经提交过去了。”
虞衡课业不错,基本上从来不拖延,只要有任务作业很快就能完成,这导致每次小组作业的时候分组他都很受欢迎,毕竟谁不想有个这样勤快的同学。
白粥有些烫,虞衡慢慢的小口喝,也许是吃了食物有了些精神气,他的唇色也少了昨天晚上的苍白,变得红润了一些,偶尔的时候还会抬眼对柏慕笑一下,好像确定他坐在这里就会很安心。
其实柏慕一直都觉得虞衡皮相不错,眉目英俊深邃,笑得时候像个撒娇的小狼,大概很少有人能拒绝他的请求,偶尔的时候柏慕也不小心撞见过他面无表情的样子,那时候冷厉的眼神总会让他怀疑不是一个人,但是无一例外,这些都不会折损他出色的外貌。
柏慕忽然想起来那天虞衡穿着风衣,身形颀长,静静的看着远方,看到他出现的时候,那双眼睛就很快染上笑意。
鬼使神差的,柏慕想起了尤知数学系“系草”的传言,不抱有任何偏见的说,论外貌,尤知和虞衡比还是有些差距的,为何会选尤知作“系草”。
听见柏慕的疑问虞衡放下手里的瓷碗,轻轻发出清脆的碰撞声音。
“我来得比较晚,当时开学的时候家里出了些事情。”
等他到的时候,大多数同学都已经熟悉了起来,更何况这种所谓“系草”的评比只是学生间无聊的活动话题,虞衡对这个丝毫不感兴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