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就一杯酒。
谢懿白看着林旸一饮而尽,垂眸敛去眼底的为难,端起杯子面不改色的喝完。
真的好难喝啊。
林旸却不打算放过他,又给他倒了一杯,“段健央你发什么愣?”
段健央把视线从谢懿白被酒水浸染的唇上移开,收回心神,笑着说:“嫂子,我也敬你一杯。”
谢懿白没有说什么,刚要端酒杯,就被陆渊按住了手腕,谢懿白看向陆渊。
林旸提高声音:“哥?”
陆渊沉着脸,不高兴的说:“嚷嚷什么?”
林旸气势弱下去:“那你这是什么意思?”
陆渊把谢懿白的手拿来,拿起谢懿白刚刚喝过的酒杯,丝毫没有嫌弃一饮而尽,神情和嗓音颇不耐烦:“什么什么意思,都回自己位置上去,该干嘛干嘛去。”
林旸恨铁不成钢的瞪了陆渊一眼,气呼呼的坐回了位置,开始对着酒瓶直接灌,一瓶下肚,打了个饱嗝,指责谢懿白:“喝杯酒而已,一个大男人有那么娇气?不想喝就不喝,用得着装可怜?”
谢懿白除了小时候偷喝过一次白酒,最后还进了医院,诊断是酒精过敏,从那以后再也没喝过酒,刚刚他其实是想拒绝的,所以才下意识的看向陆渊,他从进来就感受到了林旸的敌意,对着这一番意有所指的话,谢懿白并没有放在心上,他也没有如林旸所说的装可怜,至始至终他的表情都和刚进来时一样,从未变过。
尽管他的胃现在像火烧一样,后背已经出了很多汗,他依旧坐的笔直。
段健央没参与这场战争,林旸敢嚷嚷那是因为林家是陆渊娘家人,林旸和陆渊是表亲关系,人家兄弟俩的事,他一个外人掺和什么?谁都不能得罪。
陆渊冷冷的扫了一眼林旸,“你发什么疯?”
林旸腾的一下站了起来,又灌了半瓶酒,借着酒劲说:“还说不得了,不就是一个包养的,有什么了不起?这种仗着自己长的漂亮,也不知道背地里——”
林旸噤声了。
因为陆渊朝地上砸了一瓶酒,破碎的酒瓶和酒水落了一地,陆渊脸色铁青,眼神凌厉:“继续啊?怎么不继续了?也不知道背地里什么?”
谁都知道陆渊脾气暴,从小到大就是个混世魔王,又在部队待了这么多年,身上的匪气很重,谁敢惹他?
林旸借着三分酒意此刻也已经清醒了,坐在椅子上不说话了,也不去看陆渊。
谢懿白对陆渊的怒火有心无力,他此刻低着头,酒劲已经慢慢涌了上来,只觉得哪哪都难受,喘不过来气。
段健央一直偷偷盯着谢懿白看,陆渊发脾气的时候,他已经感觉不对劲了,可是又不敢打断陆渊,此刻等他发完脾气,才开口说:“陆渊,嫂子好像有些不舒服。”
陆渊皱眉,转过头,就看到谢懿白裸露在外的皮肤上布满了红色的点,他本来就皮肤白,此刻看着触目惊心。
谢懿白很难受,他闭着眼睛,好像听到椅子倒地的声音,还有陆渊叫他名字的声音。
段健央也站了起来,朝一脸着急的陆渊说:“好像是过敏了。”
林旸也慌了,呐呐的说:“我不知道,我又不是故意的。”
陆渊俯身把趴在桌子上的谢懿白横抱起来,瞪了林旸一眼,满脸的怒气:“谢懿白要是有什么事,你给我等着。”
林旸没反驳,主动跟了上去说:“坐我的车吧,有司机。”
林旸本来还在家关禁闭的,就是因为段健央打着陆渊的名义喊他,他才被放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