尖锐且毫无顾忌:“你这老不死的,这里哪有你说话的份!”这话一出,连一旁素来温婉的白灵儿都震惊不已,难以想象有人竟会对自家公公如此失礼。
江训忠的脸颊因愤怒而涨得通红,宛如被烈日烘烤过的番茄,这已不是第一次方琴对他表现出如此的轻蔑与无视。
脑海中回响起四娘清晨的忠告,他意识到自己的软弱正在将整个江家拽入泥潭。
于是,一股积压已久的怒意如火山般喷薄而出,手随之扬起,重重地落在了方琴的面颊上,伴随着一声清脆的响声,空气仿佛凝固。
“你…你居然敢打我?”
方琴的手颤抖着捂住脸庞,眸中满是难以置信,仿佛眼前发生的一切超出了她的理解范畴。
江训忠挺直了腰杆,气势汹汹地回应:“我身为你的公公,若再听到你出言不逊,别怪我不讲情面。”
话虽如此,但从他微微颤抖的指尖仍可窥见内心的挣扎与痛苦。
白灵儿在一旁目瞪口呆,对于这突如其来的冲突感到措手不及,慌忙向后退了几步,生怕自己也被卷入这场家庭风暴中。
方琴被江训忠这一巴掌彻底震慑,心中的嚣张气焰瞬间熄灭,没有再多做纠缠,只是愤恨地瞪了众人一眼,转身夺门而出,目标直指江子陵的住处。
她的脚步急促而坚决,每一步都踩出了决绝的声音,仿佛是在对整个世界宣告她的不甘与怒意。
她心中盘算着,必须去找苏毓讨个说法,无论如何也要拿回那二两银子。
在她看来,既然白灵儿说过那是月子里常见的东西,断然不会是什么珍稀之物,二两银子简直是荒谬至极。
此时此刻,在江子陵的居所内,苏毓正与他商讨着前往春堂坐诊的事宜,氛围显得平静而和谐。
苏毓忽然提到后天是个好日子,打算明天便将新购的菜籽播撒到地里,利用夏季充足的雨水滋养,把握种植的最佳时机。
她想着不久后就能品尝到自家土地孕育的蔬菜,心中便不由得涌起了一股温暖而甜蜜的期待。
然而,江子陵对此表示反对,他心疼地望着苏毓那双纤细的手,坚持道:“一个女孩子,皮肤细腻,怎么舍得让你去田间劳作,等我的腿伤好转,这事我来做。”
苏毓听罢,轻轻嗤笑了一声,眼神中流露出几分无奈:“大哥,骨折筋断,需静养百日,你那腿至少也得修养半年,难道我们要坐吃山空?”面对江子陵还想继续劝阻的意图,她果断打断:“你现在行动不便,又怎么能管得了我?还是别费心了。”
江子陵见她一脸倔强,只好无奈摇头:“种地本就是男人的活计,你一女子,何苦自讨苦吃?”苏毓却不以为然:“地都翻好了,我只是撒撒种子,覆点土,不费什么力气。再说了……”
话未尽,门板突然被剧烈敲击,伴随着方琴尖锐而咒骂的声音穿透而来:“你这个贱人,竟然敢骗我,给我出来!”
苏毓眉峰一挑,迅速叮嘱江子陵:“别乱动,小心你的腿。”
她缓缓拉开门扉,双臂环抱于胸前,眼神中透露出冷漠与审视,居高临下地望着门外正撒泼的方琴,满眼都是对这种行为的不屑与鄙视。
方琴在苏毓那不容置疑的目光下,气势不由自主地矮了下去,就连话语也变得结结巴巴:“你……你卖给我的那黑色药膏,居然要二两银子,分明不值分文,快把银子还给我!”
苏毓嘴角勾起一抹浅笑,那笑容里带着几分戏谑与轻松,仿佛眼前的争执不过是微不足道的日常琐碎,“原来就这点本事啊,”她轻声说道,语气中满是不屑,“东西本是我的,却被你擅自取走,所以我说它值多少,它便值多少。”
方琴的脸因愤怒而涨红,声音颤抖着质问道:“你……你说过,服下那药之后,我就不能给我的孩子喂奶,你欺骗了我……”
“确实如此!”
苏毓毫不避讳地承认,眼中闪过一丝狡黠,“我就是要欺骗你,如果不这样,你会甘愿赔偿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