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莱出去后,苏云和顾君玮坐在榻上,一人一边。
她挑挑捡捡地跟他说着这四年来发生的事,其实村里生活平静安然,鲜少有大事发生,因此她说的事情也散得可以,想了半天,也只能想到一些鸡毛蒜皮的小事。
但顾君玮听得很认真,那专注的眼神,仿佛她说的是什么军事机密。
好吧,她自己说得都有些索然无味了,难为顾君玮还能听进去。
而且他还要提问,事无巨细都要问。
平时都吃什么,三餐有什么喜好,可会短缺些什么……
这男人看起来是做大事的,怎么那么啰嗦,她都觉得自己说的事情是鸡毛蒜皮了,他还有本事从鸡毛蒜皮里挑渣渣。
苏云不由得恼起来,直接道:“不许问了,这样我说三天也说不完!”
顾君玮看着她,却是低叹一声。
苏云看到了男人眼底的黯然,但她也没辙,这些事情她真觉得说了没意义,只能当没看到。
很快说到了新帝登基后,石佛村里逐渐僵持的气氛。
听到唐家的人要强行纳她做妾,顾君玮的脸色沉得彷如暴雨欲来,一直握着她的那只手,猛地收紧。
苏云却是想到了更多事情。
那个给他们送东西的人莫不是因为袁氏先前曾逼她做妾,在为她报仇?
所以,他给她的“谢礼”,是袁氏的手指?
有个猜测先前就一直有,现在苏云却是更肯定了。
那个人,是石佛村里的人!
石佛村里曾经受过她恩惠的人,似乎只有钱家了。
可是钱家的人她很熟,他们一家都朴实良善,不是能做出砍人手指这种事情的人。
苏云有些头疼。
她总觉得,那个木盒和那两封信,只是某些事的开始。
这件事,与同于石佛村出来的齐从明讨论,可能更容易理清思绪。
她心思微动,道:“后来,齐从明助我和宝宝从石佛村中逃了出来,这一路上唐家的人追杀我们,也是多亏了他……”
顾君玮的眉头一下子便皱了起来,“云儿,他如今命案缠身,若他当真是好的,又怎会如此。”
她就知道会这样。
苏云暗暗望了望天。
所以方才,她在说和宝宝的生活时,都有意地跳过了齐从明。
虽然知道和患有偏执狂的人说理几乎是痴人说梦,但想起现在的重重迷雾,她还是尝试道:“现在情况还没查清,我与他相处了四年,还能不知道他是个什么人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