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归来仍旧是干篇—律地回答,“好。”
天微亮,一身红衣的两个男女来到了当年的庙前。看著庙口的题字不禁哑然失笑,那里居然是钟馗庙。
五年来这庙似乎没有什么变化,两人相视一笑,如同当年一样拜了天地,然后解衣席地洞房。
五年后,柔柔的身体不再是少女的青涩,而有著女人的丰满和成熟。燕归来的身体虽然多了不少伤痕,却修长结实的如战神般阳刚。
五年来第一次在阳光下看著娇妻的身体,燕归来的急切不比当年少。依然是餍足地倒在妻子疲倦昏睡的身上,同样用身下的红衣简单卷盖住两人沉沉入睡。
“小子、小子,”又是那个大汉猛踢他。
这次醒来,他看到妻子还在怀里安眠,这是不是代表她真的属于他了?
“你小子踢馆踢上瘾了吧,你再没地方去,也不能把我这里当你家卧房啊。”在神面前做这些事情,不是叫神眼红吗?
“我只是用这种方式对你表示感谢。”
“谢我什么?”有用这种方法答谢的吗?说是复仇还比较像。
“谢你当时让我听到柔柔的危险,我才没真的死去。”当年他耳朵里面全是脓血,怎么可能听到那么清楚的声音。
“在法则之中,我只能那么帮你了。”大汉,也就是钟馗叹了一声。
其实他帮他们的又何止这点,管柔柔本来命中就是云雁落的妻子,是要和他一起早死的,但是却被他改写了命运。
“这话不提,我且问你,你和她既没什么前世纠葛,你们也不是什么祥瑞下凡,为什么你对她这么痴情,只因为她是你老婆?”
为什么这么多人喜欢问这个问题,燕归来淡笑答道:“是的!”微微一顿后又道:“但不是任何人都可以成为我的妻子,能做我妻子的只有她。”
他没看到怀里的管柔柔甜甜地勾起了唇角,在她的梦里,燕归来也正说著同样的话。
阳光一如五年前,交颈相拥的鸳鸯依然在红色的茧中沉睡。忽然一阵风吹来,搭在身上的红绢喜服被吹开,然后轻薄的衣料慢慢滑落直到安静,两人赤裸交缠在红绢中,仿佛是两只有著巨大红色翅膀的蝴蝶。
江湖客栈的上午依然是静悄悄的,客人吃过早饭后都走了。
掌柜江湖和店小二在发呆。
“不知道小柔柔怎么样了,好想那个小丫头喔。”江湖感叹,没了那只燕子和小白痴,连敲诈别人都敲诈得好寂寞。
“是啊,都没人帮我削萝卜剥大蒜了。”店小二更是伤感。
“也没人镇店了,我喜欢漂亮的女孩子来坐镇,一点也不喜欢阴阳怪气的男人。”江湖大掌柜感慨万千。
大堂里一个穿著白衣的俊美男子瞄了他一眼,嗤笑道:“我也不见得喜欢又破又丑的夜壶。”他长得很斯文、很清秀,浑身的贵气和这家客栈一点都不搭配。
江湖恨恨地看著他道:“烂菜叶儿,你不打架来我这里干什么?死燕子飞走了,你去找他啊。”
叶云寒用力扬著手中的扇子,冷冷看他一眼,“你当我不知道你对我手下做了什么?我这次不但要找燕归来,也要找你算帐。”说完忍不住又扬了扬,这里的霉味好重。
江湖傻笑两声,然后开始拚命地拨算盘,嘴里喃喃道:“这个燕归来怎么还不回来!”
“是啊,我也很久没听老鼠闹了,还有点想念呢!”店小二神往地说。以前的雨夜老鼠很兴奋哦,老是咯吱咯吱的,但自从他们走了以后就听不到了。
江湖抓狂地拚命敲他的头。“你想念什么啊,燕子走了,姊姊也走了。我天天对著你这张睑,还要熬夜看店,总有一天会英年早逝!”
叶云寒收起扇子奇怪地问:“僵尸可以到外面吓人吗?”
“自然有办法的,但她是我姊姊你关心什么?”
叶云寒冷笑地看著他:“很想知道你那个像僵尸的姊姊是怎么把你教成这样的。”
江湖一拍柜台,然后心疼地听见它吱呀惨叫一声,于足轻轻摸了摸它道:“想知道的话,拿银子来,我连贞操都能卖给你!”
真受不了这些乌烟瘴气的人。叶云寒冷冷地看著他,“身为夜壶的你有贞操可言吗?”
然后就是一阵乒乒乓乓的打斗声。
店小二摇摇头准备去打扫房间时,门外忽然走进来两个人,一个是看起来十二、三岁的小男孩,憨憨厚厚的。另外一个是十五、六岁的女孩子,姿色平凡。
两人一边进门一边兴奋的赞叹。
“这就是天下第一客栈啊,好特别喔!”
“是啊,师弟,看起来很古朴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