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个警察闻言都吃了一惊。
不过倒也并未表现出过多惊诧,看样子,慌慌张张跑进来的这个人,他们都认识。
尤其是老许,本来他听到脚步声脸上的表情还算稍稍缓和,此刻一听来人第一句话就是要保释这个他们还没有完全查清楚的“嫌疑人”,脸色不由又换回了之前的沉思状。
按理说他这样混迹于警匪间多年的老警察,身经百战,神色早就不形于色。看来来人与他的交情,并不简单。
“杨局。”
“杨局。”
几个年轻警察一口同声朝来人示意。
“老许,我才刚刚听到一点风声,立马就赶过来了。刘天……不是,小刘那边还没什么进展吧?”来人朝几个警察点头示意,自顾迅速走到老许面前,大大咧咧地问了句。
问完也没等他回答,自顾就走到了“窗户”前,看着里边毫无异常的刘轻水,这才悄悄松了一大口气。
把警局当成自己家,认识许秋实许大处长,又对刘轻水格外关心。
此人不是刘轻水最新认识的“小绵杨”杨意,还能是谁?
身后的许处长这才慢慢转过身来,锐利的眼神落到杨意背影上,缓缓开口道:“小……刘?”
杨意见刘轻水没任何问题,心落回了肚子里,回过身看着老朋友许处长笑道:“老许啊,我是带着上面的命令下来的,你们抓错人了!里面这个年轻人不是什么犯罪嫌疑人,他是……”
杨意说到这儿,仿佛这才刚意识到这不是说话的地方似的,有意无意地瞥了眼身旁的几个年轻警察。
以老许的境界,哪能不明白这些个弯弯绕绕?他皱起眉头,哼了一声道:“到我办公室谈吧。”
说完毫不留恋地转身朝自己办公室走去,杨意暗自一笑,悠然跟了上去。
“说吧,这回又是什么情况?”
老许把外套随意地丢在沙发上,换了个稍微舒服点的姿势坐下去,又端起桌上的浓茶喝了一大口,这才悠悠道:“没记错的话,这是你这个月第三次从我手上抢案子去做了。”
杨意在老许对面找了个位置坐下,笑嘻嘻道:“咋个兴你这种过河拆桥哩?还我抢了你三次案子,净挑这种话说。怎么就没见你提,这个月我都帮你破了多少案子了?”
老许闻言倒也没多说什么,只是轻轻哼了声。
看样子,杨意说的也是实话。
像老许这种级别的刑侦老警察,每天不知道要接触或经手多少刑事案件。绝大多数的案子,凭他的本事和数不清奋战在一线的刑警的共同努力,都能顺利解决,维持社会稳定。
只是也有不少,是他们无法侦破的。
不说他们,就是全世界的警力都扑上去,也不见得能有多少效果,因为那些案子……不一定是人犯下的。
而这种时候,就是类似杨意这种官方特殊案件调查处理组织,出场的时候了。
当然更多时候,他们实际上是分散出去,作为各个警局的顾问,或是警局编外人员的身份存在着,以掩人耳目,或是协助警察处理一些稍有不寻常,却也不至于整个组织正式介入调查的案子。
总之,他们很特殊,却也很常见。
“老许,你们这次抓捕的这个年轻人和他的朋友,真的误会了。原则上我不能这样讲,但是却可以以个人名义担保,他们绝对绝对不是杀人犯,哪怕,案件的真相我目前收获也不多。”
杨意谈到正事,神色正经了不少。
“你们这么大阵仗过来要人,我也不能不给。”
老许身体稍微往后倒了倒,“只是你也知道,我一向是不喜欢打听你们内部工作的。这次不知道为什么,忽然变得非常感兴趣,多年的经验和直觉告诉我,这里边儿,有天大的内容。老杨,能不能透露一下,那个年轻人……究竟是什么样的身份?”
对于老许向自己打听,杨意出乎意料地没显得过于惊讶,反是笑问道:“我倒想听听你们警方目前了解多少了?”
老许点点头,回忆片刻道:“刘轻水,二十岁。家住新义市尚北镇,身份是大学生,大约一个月前从老家过来白城,就读于大学城轻工学院。履历上没什么污点,从上小学至今没犯过什么事儿。交际状况良好,无重大疾病或心理疾病记录。”
“命案前,同死者及其家属没有任何接触史……嗯,目前就这些吧,更多信息还在调查中。”
老许说完,期许的目光再次抛向杨意。
“这就对了。”杨意满意地点点头。
迎着老许询问的目光,他倒也不隐瞒,慢慢道:“你多少是了解的,这些人的身份都不止一层,常人所能了解到的,只能是社会身份,包括你老许。”
老许抿抿嘴唇,不置可否。
能到达他这个级别的,本身也不是什么寻常人等,手里掌握着比寻常百姓不知多了多少倍的资源和信息。这点从他跟杨意这么熟就能窥测一二,很多东西,是需要双方合作的。
“他的具体身份,我不能说。老许,我只能这样讲,他来白城的时间虽然不长,但他为这个城市所作出的贡献,非常巨大,甚至不亚于你这个南隅省几千刑侦警察的领头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