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兄,和我打的时候可没见你手下留情个一招半式啊。”邓黠一脸惬意,信步闲游的从不远处走来。
看见邓黠那坐在地上的中年头目立刻起身,恭敬地行了一礼。
“帮主。”
邓黠没有半点回应,也没有瞧那方向一眼,只是嬉皮笑脸的看着梁成山。
“没办法啊梁兄,我手底下的人听说我这样了都半分不肯相信!非说是我手下留情了!这才有了非要和你过两招试上一试,看我是不是说谎了。”邓黠说着还特意把受伤的手臂抬了抬。
见梁成山十分不赏脸的没有给上一句回应或是一点神情,邓黠无趣的耸耸肩转身和那还保持着行礼没起身的中年头目冷漠道。
“这下可信了?!我白龙帮的脸也丢完了,还愣在这干什么?还不放人?”
“是。”那中年头目虽心有不甘,却也确实是技不如人,听了邓黠的话这才起身去放人。
“梁哥!你可算是回来了!我还以为你…”苏小宝出了牢笼第一个冲到梁成山面前,一脸担忧的拉着梁成山前后左右的查看。
“不用看了,我没事!”
“那怎么会这么多时日不见踪影也不见暗号?!你不知道我有多担心?我们还以为……”确定了人没事,苏小宝收起了所有的不安,委委屈屈半带嗔怪的话越说越大声。
“以为什么?以为我被人吃了还是以为我扔下你们一个人溜之大吉了?”梁成山一想到自己留在山脚下的后路和接应早就这样被邓黠关在笼子里就气的直咬后槽牙。
苏小宝:“……”
“杜姑娘,我们也准备一下吧。”聂欢浅浅的深吸一口气,拒绝了杜霓虹和沈月的搀扶,用力撑着摇椅扶手才堪堪起身。
两位姑娘不知道聂欢话里的意思,更不知道他说的准备是指准备什么,你看看我我又看看你一时间谁也都没明白。
“梁大哥和铁统领他们三人下山这么久了想必是已经把路趟青了,整座山的人恐怕已经都知晓了梁大哥与邓黠的一战。想来此时也该是没什么人会拦上一拦了,我们在这山上住了也有一些时日了,是时候下山了。”
聂欢一连说了几句话,身体居然开始有些微喘,双手紧了紧拳头,尽力压下一阵眩晕,待身上的无力感渐渐退却才向里屋走去。
杜霓虹和沈月虽说是一直都在盼着下山,摆脱这种被监控的囚居,可奈何聂欢的身体状况一直如处在桌沿儿摇摇欲坠的瓷瓶,一个不小心就会粉身碎骨再无以后。
虽说听到“下山”两个字的最初那一刻两个人都是欣喜的,可转念二人就又都不约而同的担心起聂欢的身体来,毕竟,聂欢距离恢复都还没开始,就更不要说还有一段极为漫长而艰难的路要走。
“月儿,他的身体真的能下山吗?”杜霓虹还是更愿意相信身为医者的话。
“自他苏醒以来我曾庆幸咱们被困在这山上,起码没人打扰也落得个清净修养,可眼下,只怕聂王爷的身体已经不是光靠静养就能有所改善的了的了。尤其是这次梁大哥上山聂王爷的心脉反到比以前有了一些气色,不仅不再孱弱虚脱还一日强过一日。”
“罢了,就随他的意,试试看吧!”
最近一直苦恼聂欢的医治无效,正发愁该如何解决的空档梁成山就上了山,聂欢吐血身体竟堪堪度过了一个小小的难关,或许下山才会有转机也说不定!
沈月思忖着,一边安慰一旁的杜霓虹。
听见沈月的话,杜霓虹不知道该喜还是该忧,很少见沈月这般为病人而愁眉苦脸的。
就算是下山这等好事,也不见沈月有多少轻松,足见聂欢的身体实在并不容乐观……
思虑片刻,杜霓虹快步跟上已经走到茅草屋门口的聂欢。
“王爷,下山以后王爷想做的第一件事是什么呀?”既然下山已是定局那就打起精神好好应对。
“我想吃广德楼的西湖醋鱼,好久没吃还真有点想念了。”
聂欢软软糯糯的声音,光听着就让人觉得柔柔暖暖的。
杜霓虹不禁抬头看着聂欢的脸,虽然还是苍白没有多少血色,可微扬的嘴角,低垂的眉眼,此时就像是被温暖的阳光浸润了,看见的人都会觉得灿烂夺目。
杜霓虹的一时愣神,聂欢也看出来了,侧脸换了视线又岔开话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