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羽端着食盘,上面是他刚刚出去准备的茶水,此时宋羽板着一张脸,端起食盘上的一杯放到了聂欢面前,眼神里满是委屈。
转头又端起另外一杯茶水递到邓黠面前,放下水杯时宋羽有意发泄把茶杯摔的“当”的一声响……
邓黠抬头看见了一双幽怨又满是敌意的眼睛……
“宋羽,我不欠你钱吧?!”邓黠可不是个受人脸色的,只有他愿不愿意受!
“……你是不欠我什么,可我家王爷的事儿也用不着旁人乱安排瞎操心!”宋羽也不是吃素的,言语上也不肯相让,就算他救过聂欢的命,一码归一码!
“瞎操心?!我瞎操心?也不看看你家王爷都被你照顾成什么样了?!手都烫出了那么大一片的水泡,你自己看看平时读书写字的手都包裹成什么样子了?!……”
邓黠越说越气,越气越是不想不想停。
“还有,你看看,这房间这么多潮气,你都不知道开窗通风?!这桌子上都是灰尘!还有……”
聂欢一旁听的眼睛都直了,宋羽气的鼻子都歪了……
邓黠一顿操作输出,说的口干舌燥这才坐下来端起了宋羽刚刚端上来的茶水,温度刚刚好。
可惜水还没到嘴边就被人一把夺走了。
“我端来的茶水除了我家爷谁也不许喝!尤其是不给你喝!”宋羽咬牙切齿的从嘴里挤出几个字,还甩手就把杯子里的茶水泼在了地上。
一副泼了也不给你喝的眼神挑衅着邓黠的忍耐力,这一番较量属实是把聂欢看呆了,两个人这怎么看起来就好像要动手的地步了?!
“好了好了!你们这是在做什么呢?!这是要照顾我吗?!我是三岁小孩儿吗,需要你们这么费尽心思面面俱到吗?我有手有脚有脑子!不用你们照顾我也可以自己把自己照顾好!”
很显然,聂欢不喜欢两人吵架,还是因为要如何面面俱到事无巨细的像照顾个不会吃喝的奶娃般的照顾自己……
“王爷,老爷说绑架您的黑衣人有消息了。要您去前厅一趟。”聂欢才推开门要出去躲躲这屋子里的闹腾,却不想开门就碰见一个衙役。
“好,我这就过去。”聂欢回头看了一眼邓黠,又看了一眼宋羽,本想晾上一晾,让两人冷静冷静,却还是要不得不回来拉上邓黠,毕竟事情与他也是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
锦城县衙,公堂之上,一个跪在地上身着黑衣男子双手被束在背后,身边还躺着一个奇怪服饰的大胡子中年男人尸体。
邓黠一眼便认出是那晚暹罗匪徒的头子。
只是他怎么就死了?!
印象中,他可是个狡猾武功也没那么糟糕的,怎么就轻易的死了?
魏英见到聂欢起身行礼,聂欢摆手作罢,示意其继续审理案件。邓黠则是站在聂欢身边,仔细瞧着堂下跪着的黑衣人。
或许是那晚夜色深重,那些黑衣人又都蒙着脸,邓黠一时间觉得这个黑衣人并没什么印象。
一番审理,情况不尽如人意,那黑衣人一脸嚣张,魏英所有指认罪状都供认不讳。据他所说自己只是江湖上一些独立杀手,是躺在地上叫卡拉沙哈的暹罗人雇佣的,和他一起被雇佣的杀手还有几个,只是后来因为这个暹罗人卡拉沙哈出尔反尔不肯付出佣金被杀人灭口,那几个要麽被杀要麽在杀卡拉沙哈时被其所杀,自己是侥幸存活的唯一幸存者。
那黑衣人说自己与王爷无冤无仇只是纯粹为了卡拉沙哈的佣金而做的杀人越货买卖,只是没想到绑了聂欢后才得知聂欢的身份高贵于是想要卡拉沙哈多出些佣金,可那暹罗人卡拉沙哈听后不但不肯还连该给的另外一半佣金也推脱不肯给付了。
几个人恼羞成怒便和卡拉沙哈起了冲突,打斗中卡拉沙哈被乱刀砍死,打斗被路过的村民发现报了官,这才有了后面的事。
邓黠觉得哪里不对,可又说不上来是哪里不对,于是就在聂欢身边直摇头。
直到聂欢以为邓黠是哪里不舒服开口问:“你哪里不舒服?”
“哦,没有,就是总觉得哪里不对劲,就是说不上来。”
“你也觉得有问题?那我不相信堂上那位会看不出问题。”聂欢又坐了一会,魏英宣布罪犯退堂罪人供认不讳听后发落。
聂欢不禁咂舌不语,魏英走近又施一礼。
“不知王爷对此案有何看法?”魏英态度不卑不亢,脸上尽是秉公执法不徇私不舞弊的清官模样。
“大人执法有理有据,聂欢无话可说。”
邓黠就不解了,自己都看出了其中有问题,聂欢明显也看出了其中的端倪,那锦城县令魏英也不是个白痴,那一脸的公正执法又怎会不知有问题,可两人怎么就都不说打哑谜?!“
聂欢和魏英又简单寒暄客套几句便转身离开了县衙大堂,只是出了大堂聂欢却并未直接回自己的住处,而是出了县衙去了热闹的街道。
大街上人流攒动,小商贩在街边叫卖着,货郎挑着货游走在街道中,领着孩子的一家三口,牵着手脸红的明显的小情侣,这中间也会偶尔路过几个穿着讲究的外地商人。
聂欢似乎已经好久没有在这样热闹的地方呆过了,聂欢不是喜欢这样人潮杂乱的环境,只是单纯的觉得这样的地方才有人气,有烟火气,有着自己好像一直都没有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