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脩啊,听我一句劝,你现在转身离开,我就当你今日没出现过。”
“我照原样换一壶毒酒送他们几个上路,完成了董公交代给我的差事,自然也不会多嘴多舌,你就继续当你的富贵公子。”
“否则你无论怎么做,最后都难逃被董公下令追杀的结果,为了一个女人搭上一条命,何苦呢?”
李儒语重心长。
摆出一副老大哥的模样,搁这对曹昂进行谆谆教诲。
倒不是说他有多么和善,为曹昂处处着想,实在是担心曹昂走投无路之下,一刀先把他结果了。
李儒可不想成为垫背的陪葬品。
当然李儒说的这些话,是有那么一丁点道理。
但对曹昂并不适用。
因为他是有备而来!
真要赌上性命或者说送命的事情,他比谁都跑得快,第一个就会消失在眼前,甭管是谁。
就是因为有自信,有把握能够说服李儒,笃定自己不会出事,他才敢以身犯险。
在李儒说完之后。
曹昂整了整衣冠,摆出一副悠然自得,漫不经心的模样。
等了有一会儿之后。
才在李儒眉头紧皱的注视下,缓缓开始了自己的说服之路。
“文优是董公之婿,这和私下里帮我有什么冲突吗?”
“便是再亲密的人,也该有独属于自己的利益,而不该将命运全盘托付于他人,更何况你们翁婿二人更多的是从属关系。”
“趁着现在手中有权,文忧兄不为自己做考虑,等日后没了权,那可就悔之晚矣了!”
李儒的眉头皱的更深了。
整张脸都绷在了一块,似乎在努力思索曹昂说的话。
有些没懂,但隐约间又像是抓住了什么灵感,只是稍纵即逝,很快这丝灵感又消散的无影无踪。
思索了良久之后。
李儒才缓缓吐露道:“有权不用,过期作废,这个道理我自然懂,可你说的这些和我帮你有什么关系?”
“我之所以不帮你,只是因为此事太过危险,一旦被发现,我这颗脑袋就要落地了。”
“如你说的一般,我与董公之间,从属关系大过了所谓的翁婿,也正因为此,一旦我做了什么不可饶恕的事情,他杀起我来更不会手软!”
“除非有什么我非帮你不可的理由,否则还是熄了这点心思吧。”
……
李儒的话语看似决绝。
实则留下了一丝缝隙。
如果曹昂真有什么能够说动他的地方,他也不介意冒着天大风险,干一回掉脑袋的事。
对此曹昂则是笑笑。
“文优兄替董卓做事,难道就没想过给自己留一条退路吗?”
“什么意思?”
曹昂用手指了指德阳殿的方向。
“恕我说话直白,董公现在做的事情就是造反,看似只是想当个权臣,实则如你我这般了解他的人,都知道他的最终目的是谋朝篡位,是取代刘姓汉室成为这个天下的主人。”
“这又何尝不是掉脑袋的事情?”
“甚至更加危险,毕竟历来谋朝篡位的造反者,失败的下场只有一个,那就是全家死绝,绝不是死你一个人这么简单。”
“做这样危险的事,文优就没想过给自己留一条退路吗?”
如此直白的话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