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洲把对他的侵占拖得很长,林恩从未感觉自己被开发得如此彻底,每一寸皮肤好像都留下了无法抹掉的印记。龙柏的气息缓慢地渗透进他的呼吸,到后来他断断续续地哭,眼泪失去控制,被强迫或者自愿地叫出姚洲的名字,直到声音嘶哑。
过了不知有多久,姚洲用一件留在车里的长外套把他裹住,抱着他下了车,从别墅的侧门进入。
在浴室做过简单清理后,林恩被放在床上。按道理他应该很快睡去的,毕竟这一天他过得相当惊险跌宕,但在短暂的浅睡后,林恩因为心事过重又醒转过来。
身旁的alpha已经睡熟了,林恩听到他平匀的呼吸。少许犹豫后,林恩抓起扔在地毯上的外套,轻手轻脚出了卧室。
他惦记着还关在地下室的好友,不去看看白蓁的情况,林恩睡不着。
已是凌晨两点了,林恩披着衣服走到灯火昏暗的地下室,却见白蓁仍然醒着。
透明的隔离间里摆有一张长沙发,可坐可卧,但不知为什么白蓁选择直接坐在地上。他的两手搭着曲起的膝盖,仰头望向侧面墙壁开出来的一块很小的天窗。
林恩见惯了他平日里嬉笑放肆的样子,很少见他这样沉静的一面,就站在距离隔离间几米远的地方停住了。
片刻后,林恩没有控制住咳嗽了一声,白蓁转回头,看见是他,诧异但轻声地问,“你怎么来了?怎么还没睡?”
林恩手里拿了几样吃的,走到隔间外边,与白蓁隔着一堵玻璃罩子,问他,“吃过晚饭了吗?”
白蓁“嗯”了一声,说,“晚上有个佣人下来送了些吃的,后来又把餐具收走了。”
林恩猜测白蓁说的佣人应该是英嫂,他把手里的一盒牛奶通过玻璃罩下面的缝隙递给白蓁。白蓁没有拒绝,拿起牛奶盒紧接着就撕开了封口。
因为白蓁坐在地上,林恩也跟着他就地坐下了。
“这么晚怎么还没睡?”林恩问。
白蓁喝了几口奶,把纸盒放腿边,笑了下,才说,“睡前没洗澡就睡不着,我也是穷讲究吧。”
以白蓁的身份,要一个睡前洗浴的条件不是什么穷讲究。
林恩听后心里不好受,向他道歉,“对不起,是我连累了你。”
然而白蓁只是爽朗地笑了笑,“瞎说什么,难道不是我误解了你和姚洲的关系,自作主张要替你出头。”
白蓁固然是任性的,但并非不明事理。
兰司迷惑人的方式太厉害,在他长达数月的鼓动下,白蓁丧失了判断,以为只有自己出马才能救好友于水火。
林恩听后没有说话,而是叹了口气。他隔着玻璃看着白蓁,好一阵子,才低声说,“你没有误解什么,我和他只是联姻,本来应该没有感情的。”
停顿了少许,林恩更小声地说,“是我喜欢上他了,又不敢对你承认,才让你误会的。”
白蓁的眼睛睁大了些,完全没有预料到林恩的这番坦白。
就在一墙之隔的地下室楼梯上,一道高挺的身影靠着墙,面沉如水地站着。因为s级alpha极其敏锐的感官,林恩的低语也被他听得一清二楚。
“是我喜欢上他了”。就这短短的一句,好像被自动加载了重放功能,一遍一遍在脑中回响。
林恩与白蓁的对话没有结束,但姚洲没有再听下去。
他本意只是下楼来将林恩带走,不曾想听到了林恩袒露心迹。姚洲给彼此留了点余地,没有现身让林恩难堪。
玻璃罩内外都陷入沉默之中,过了会儿,白蓁抬手隔着罩子点了点林恩,先问他“为什么”,又问,“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
林恩身上还带着alpha留给他的信息素,就算经过沐浴也没有完全清洗掉。白蓁作为一个优性oga,当然敏锐地察觉到了。
林恩陈述自己感情的样子很平静,他告诉白蓁,“应该是从姚洲救了我开始”顿了顿,他又说,“他像个无法被定义的英雄。”
“而我一直生活在压抑与平淡之中,在林家总是小心翼翼地看人眼色。姚洲则是活在另外一个世界的人,可以快意恩仇。”
“那时候我们被困车中,劫匪和增援的人同时交火,他毫不犹豫地把我护在怀里”林恩说到这,勾了勾唇角,眼神变得柔和了,“一开始我以为自己只是慕强的心理,后来发觉远不止如此。”
林恩说得慢,但极其认真,表情温和眷恋,显然回忆之中的姚洲并不是一个让他感到畏惧的存在。
白蓁听他说完,脸上的讶然渐渐消失了。片刻后,白蓁说,“我都不知道这些我还自以为是你最好的朋友,却没有发现你对姚老板的感情是真的。”
白蓁当然是林恩最好的朋友。他曾无数次地在林恩身上见到alpha留下的痕迹,而且常常是旧的未去,又添新痕,也据此判断林恩在婚姻里并不好过。但是现在听闻林恩的解释,他立刻改口称呼姚洲为“姚老板”,这全是出于对林恩的尊重。
林恩制止了他的道歉,有些自嘲地说,“这就是我单方面的喜欢,一直不好意思告诉你。”
说到这里,林恩低下头去,片刻后他又说,“明天我会再找机会,争取能让你出去。”
尽管是这样讲,但林恩自知能力有限,语气也不是多么笃定。
白蓁知道他的难处,一点没有勉强他的意思,少许沉默后,白蓁叹了口气,问林恩,“如果到最后真要等到白越之出面把我接走,你说,我还能叫他一声‘哥’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