洗漱整理好自己,他出了房间,夏罗睡在隔壁,没听见响动,估计是还没起。
想到这儿,他嘴角微微扬起,昨天还放狠话说能起来,还要他给买好吃的,现在肯定正呼呼地睡着呢。
算了,让她多睡会儿吧。
他拔腿往外走,没两步又顿住。要是不叫她,待会儿醒了发现被扔下,又该闹脾气了。
想一想,还是回来,咚咚在她门上敲了两下。
里面没反应。
再用劲敲了两声,喊:“起床了。”
过了会儿,里面传出个有气无力的声音:“知道了。”
江生安静在门口等,约莫十分钟,门开了,一张憔悴的脸出现在眼前,脸颊浮肿,嘴唇发白。
他怔了下。原本想调侃她几句的,现在也没心思了:“昨晚没睡好?”
夏罗脑子一团浆糊,勉强地点了下头。
江生担心地:“你还是回去再睡会儿,我看你这脸色太差了。”
“没事儿,过会儿就好了。”夏罗说着往前走,脚步却虚浮,如同踩在棉花上,越走眼前的光线越暗,直至一片漆黑,人跟着倒下去。
眼见她身子软下来,江生一个箭步上前,接住,搂在怀里,她已经不省人事了,手臂无力地向下垂着。
他不及多想,将人打横抱起来往外冲。旅店老板见状,自愿开车载他们去了最近的医院。
医生检查后,得出结论,血压过低导致的休克,需留院观察。另外,她心脏有明显的杂音,待病人清醒后,需要做个彩超。
夏罗随后被送进病房,江生守在床边看护,沉默地注视着她。她呼吸平稳,但很浅,脸色仍有些苍白,药液正一滴一滴,通过手上的针头进入身体。
一缕头发翘在她耳朵旁边,他伸出手,仔细地把乱掉的头发理到耳后,然后轻轻揉了揉她发顶。
旅店老板人很耿直,送他们来医院之后,又折回去,帮他们把行李运过来,里面有姑娘需要的换洗衣物。江生再三跟老板道谢,他在这儿人生地不熟,幸亏有他帮忙。
拿到行李,江生翻了下她的背包,把手机和卡包这样的贵重物品捡出来,衣物和洗漱用具放进床头的储物柜。然后他拜托隔壁床的大姐帮忙看着她,自己匆忙去外面买东西。
约莫两小时后,夏罗才慢慢转醒。睁眼,陌生的天花板,悬挂着的输液袋,四周人来人往,声音嘈杂,还有坐在床边,忧心忡忡的一张脸。
“有没有哪里不舒服?”语气很温柔。
夏罗摇了摇头,声音有些嘶哑:“我想坐起来。”
江生把床头摇高,然后把枕头小心地塞在她后腰:“这样行吗?”
夏罗嗯了声:“我想喝水。”
江生拿起放在柜子上的保温杯,拧开盖子递过去:“看看温度合不合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