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了?”程子昂柔声开口:“下雨了为什么不给我打电话,让我去接你?”
以前下雨没带伞的时候,林乐都会告诉程子昂,并在公司门口等他来接。
林乐神色一变,过了一会儿才说:“忘记了。”
“先进屋,去洗个热水澡,别着凉了。”程子昂说着也不嫌林乐全身湿漉漉的,直接揽着他进屋:“饭菜已经做好了,都是你爱吃的,洗完澡再吃。”
“好。”
正要关门,程子昂听到了一声微弱的猫叫,他停住脚步想回去打开门看看,却被林乐先一步按住:“我去看。”
林乐的表情总算有了起伏,不再像刚进门那样麻木,他轻轻地推开门,看到了熟悉的白色小猫。
小猫蹲在门口,毛发湿透了还不停地滴着水,林乐看着小猫无奈一笑,也下意识地松了口气,还好他还活着,没有因为伤口感染或者失血过多而死。
从公交车站到林乐家,虽然路程不远,但打车也要十几分钟,一只受伤的小猫能坚持着跑那么久,林乐无法想象,在来的路上他遇到多少困难。
“是有猫吗?”程子昂说着还不死心地从门缝里往外面看了看,想看得更仔细时,却被林乐推了回去:“没有,你听错了。”
林乐说着最后瞟了一眼小白,然后捧住程子昂的脸,心虚地吻了吻他的嘴角:“没有猫,只有我。”
“阿乐,我们已经好几天没接吻了。”程子昂哪里受得了林乐这么主动,他动情地拥住林乐,大手在他的背上游走,哑声道:“一起去洗澡吗?”
林乐回应着他热烈的吻,轻声地说:“嗯。”
门砰的一声被重重地关上,室内是紧紧相拥难舍难分的情侣,室外是瓢泼的大雨和湿冷的空气,一道门隔绝了门外的一切,包括黑暗里那只孤独的白色小猫。
直到大门被紧紧的关上,再窥不见一丝光线,小白才反应过来,林乐又不要他了,他费尽千辛万苦地跟来,林乐却根本不搭理他,而是别的男人接吻,甚至和别的男人有了一个家。
可是他们在一起的时候,林乐明明对他说过:“小白是我唯一的爱人,也是我唯一的家人。”。
小白不相信眼前的一切,他更相信林乐不是个会食言的人,既然林乐说过了只爱他,那小白就愿意相信,林乐这一辈子都只会爱他一个人。
除非林乐亲口对他说,你不是我唯一的小白,不是我唯一的爱人,也不是我唯一的家人,小白才会相信林乐真的不在乎他了。
小猫的心思就是那么固执又简单。
小白抖了抖身上湿答答的毛,舔了舔被冷空气冻得冰凉的爪子,最后还是没离开,在门口找了一个隐蔽的角落留下,他要等林乐亲口对他解释。
一桌子的菜都凉透了,林乐才被程子昂从浴室里抱出来,他裹着雪白的浴巾,洗过澡精气神好了许多,本来被大雨淋得发白的嘴唇也有了血色,脸颊还微微泛着红晕。
程子昂把林乐放在柔软的沙发上以后,亲了亲他的脸颊,并没有马上离开,而是坐在他身边给他揉着腰。
猫咪的听力很好,隔着隔音不是很好的门,他听到了室内传来的呢喃轻语。
“阿乐,休息一下再吃饭好吗,怕你腰太酸,先给你按按,我再去热菜。”程子昂的声音很好分辨,是和林乐完全不一样的感觉,低沉而厚重。
小白竖起耳朵听着,听清楚了以后,又不满意用爪子挠地板,他不爱听程子昂对林乐说那种肉麻又腻歪的话。
从他们的对话中,小白已经能猜出他们在浴室干了什么,他和林乐第一次坦诚相见时,林乐就告诉过他,这种事只能和最爱的人做,当时小白还问过林乐,那你是不是只和我做?
林乐笑笑,似乎对他会问出这个问题而吃惊:“这是什么话,我当然只和你做,因为小白是我最爱的人啊。”
曾经的话还犹在耳边回想,但事实早已物是人非,林乐没有信守承诺,也和别人做了相同的事。
小白很想马上问问林乐,到底为什么要骗他,他用湿答答的脑袋撞着门,但因为没什么力气身体又虚弱,根本撞不出什么动静,只是在门上留下了一摊小小的水渍。
在一起的时候,他只是想象一下林乐会食言的场景,就会非常地无法接受和愤怒。但当他真正经历这一切时,居然没有想象中的那么愤怒,更多的是对林乐的心疼。他觉得那个叫程子昂的男人根本不爱林乐,不然他为什么不知道林乐不喜欢在洗澡的时候做那种事。
他们第一次尝试时,就是在浴室里,不是早有准备,只是情到深处自然而然地就做了。
那时候小白不懂这些,林乐也不懂,两人只能遵从身体的本能慢慢摸索,一不小心就在浴室里待了太多,最后他们出来的时候,林乐就患上了重感冒。
从那以后小白就发现,林乐好像变得很抗拒在浴室做那种事,虽然林乐没直说,但小白一向很在意林乐的感觉,知道了就不会再干他不喜欢的事,他愿意尊重他的意愿,所以每次他们一起洗澡,不管多忍不住,小白都会帮林乐擦干了身体,再抱着他回到卧室。
但程子昂明显不了解这些,不知道林乐喜欢什么不喜欢什么,这样想着,小白又开始用脑袋撞防盗门,依然没什么回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