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终,它落上一只站在教堂钟楼角落的石像鬼嘴边。
与其他类魔法生物不同,石像鬼们的能量来源十分抽象化。
它们的能量来源,是生物间的情感存系。
任何情感都好。
舔舐幼崽的母兽,她们对子嗣的慈爱。
摘到第一根香蕉、砸开第一颗坚果后的喜悦。
暴风雨下,面对闪电与雷鸣的恐惧。
远征队启航时,水手同爱人吻别时的不舍。
飞禽走兽的情感也很丰富,但同人类这经过无数岁月演化的高等文明单位而言,那些情感所提供的能量,只能算餐前甜点。
这就是为什么,石像鬼们总是栖息于教堂塔顶。
他们会融入天使或避水兽雕塑的材质,将之取代。
每一曲弥撒,每一次祈祷,每一位信徒心中的希望…这都是他们的食物。
同时,对这些情感的食用也不会打扰到人类。
神父与主教,也便默许这些客人收翼停歇于此。
更何况,石像鬼们也不像看上去那样冰冷。
他们偶尔还会帮忙清扫蛛网、抓捕老鼠,拍落灰尘。
百毒不侵的土元素躯壳,也让他们能够忍受高温高压、黑暗法术残留等极端环境,令他们成为侦查员与生物兵器。
有不少战争疯子试过,这帮战争疯子的下场,要么是死了,要么是被押进大牢、推上集市生不如死。
阿斯拉的建议是,能别惹上他们,就别惹上他们。
更别像现在的自己一样,为了藏身,蹲到一只教堂石像鬼的翅膀上。
“人类伙计,你待够了吗?”石像鬼的皮肤没有感觉,也没有劳累与压迫感可言。
恰恰相反,阿斯拉心中名为焦虑的情感,还能让他加餐一顿。
鹅卵石般的眼球,旋转打量起女人的动作。
虽说他也见过不少人类,可是…
可是,一只石像鬼和一个人类,他们是不是该保持点距离?
“抱歉,我这就离开。”阿斯拉只是一眨眼的工夫,便从石像鬼的翅翼上消失不见。
真是奇怪,首先,石像鬼没有眼皮,也不会眨眼。
其次,阿斯拉是怎么做到的?
难道说,她和战锤要塞里的花白胡子老头纽维斯一样,是个魔术师?
魔法师,魔术师。人类世界的代名词还真麻烦。
石像鬼布鲁斯,他要花上个几百年才能想明白。
阿斯拉像只瞧见硕鼠的猎鹰,向街道俯冲。
而后,她的降落点是武士与蛇人们身后的橡树。
小镇中心的老橡树,足够茂密,足够高大。
秋冬之际的枯叶与断枝,也能为她提供掩护。
阿斯拉还不想沾上蛇人们的毒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