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不能我们兄弟俩忙活了半天却落个竹篮打水一场空的代价,为他人做了嫁衣。”
薄唇略微勾起,半垂的凤眸缓缓抬起,瞳底的颜色无限接近冰点。其周身极度威压的气场无不向季宏策宣告着,一句话——
拦路者死。
“阁下如今又想当老好人,玩卸磨杀驴这一手。”暮寒珏嗤笑,“什么便宜都被你占尽了?”
“这是你和长辈说话的态度吗?”季宏策看着暮寒珏,胸口微微起伏。
暮寒珏视若不见,嘲讽的笑意更甚,“阁下这是自知理亏开始拿辈分来压人了?”
“寒珏。”季宏策按着胸口平复了一会儿情绪,这才说,“再怎么样我也是你的姑父,你连这个面子也不肯给我?”
暮寒珏倒是很平静,一字一顿的说了句:“姑、父。”
也不知道为什么,这个称呼从他嘴里说出来就是让人觉得浑身不自在。
季宏策有种被折了寿的感觉。
“暮远剡和林柚出事儿的时候阁下不闻不问,这会儿倒是想起和我攀亲戚了。”暮寒珏翘着嘴角,“真是闻所未闻的新鲜事儿。”
“我知道你埋怨我,但我有我的苦衷。”季宏策道。
“嗯,不错。那我也有我的苦衷,项目我半步也不可能让。”暮寒珏拎起放在一旁的外套搭在手臂上,站起身来对季宏策说。
“我看季小少爷在十三军训练得怪辛苦,刚好,让他回家休息段时间,好好陪陪他这个老糊涂了的爷爷。”
一听自己的孙子就这么被暮寒珏给放弃了,季宏策也坐不住了,站起来说:“星移是你的外甥……”
“是啊,”暮寒珏顿了顿,说,“我心疼孩子,让他休息,有问题?”
“……”
季宏策被噎得说不出话来,只能看着暮寒珏毫无温度的转身离开。
待书房中剑拔弩张的氛围终于缓和下来,窥伺在暗处的一名保镖终于站了出来,对季宏策颔首:“阁下。”
季宏策叹着气坐了下来,说:“这么多年了,寒珏他还在怨我。”
保镖双手背在身后,站得板直:“暮寒珏那个人恃才傲物,目中无人,不会有什么好下场的,怕是早晚要引来杀身之祸。”
季宏策斜眸看过去,一道带着威压的眼神砸在了保镖身上,“这话不要再让我听见第二次。”
季宏策知道暮寒珏的性子,他眼里容不得半分沙子。
若是他知道了自己为这个国家付出了这么多还要被自己人在背后编排,直接撂了挑子不干都算是轻的。
何况如今群狼环伺,没有了暮寒珏就相当于是自削双翼,得不偿失。
没人想为此犯险。
保镖颔首:“是。”
……
“寒部。”
墨砚赶过来后就一直守在外面等着暮寒珏,这会儿见人出来了,忙上前迎了几步。
“阁下什么说法?”
暮寒珏穿上了外衣,道:“老年痴呆症犯了。”
墨砚:“啊?”
暮寒珏没解释什么,吩咐墨砚道:“叫季星移回家去照顾他爷爷,有什么问题你直接跟他对接。”
“是。”猜到应该是些暮寒珏家里的私事,墨砚没敢多问,话锋一转,问道:“您回哪?现在是十点半。”
十点半,那应该还是有时间出去转一圈的。
暮寒珏道:“回云中庭,看看我那小狐狸有没有在家发脾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