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雨。何况化缘是善事,人们只希望侯府破财挡灾而已,就是黑麒麟也不敢出面。他前两日已为恶僧讹去了价值二千两白银的金银珠宝和银票。
铁衣僧见布衣汉子轻轻巧巧地将大鼎举到大厅中来,先是一愕,呆若木鸡一般;继而惊疑:莫非寨主担心贫僧出事,暗中又派了一位上乘高手来协助我?那他为什么不早出现,等贫僧身负重伤,在侯府众人面前丢尽了丑才出来?还是他有意这么做,先让我吃亏受苦,才显示他的武功?或者他那时不在,现在才赶了来?要是前者,贫僧可不领他情;要是后者,那他也有负寨主之托了。
可是小神女和小三子一看清来人,一齐惊喜地叫喊起来:“风叔叔,是你吗?”
来人正是依时前来相会的北方一代奇人一阵风,只不过不是乞丐打扮了,而是普通人家的装束,一身布衣布裤,谁也不会注意。
一阵风笑:“不是我,你们以为是谁来了?”他仍然举着鼎,声音不急不促,像没举着千斤重物似的,半点也不吃力。
侯府的人一听,是三小姐、三少爷的叔叔,那就是说,是侯府老爷一辈的主人来了,众人更是惊喜异常。三小姐已有一身不可思议的武功,那么风老爷的武功更高了。怪不得他举一只千斤大鼎,像举一只灯笼一样。但铁衣僧一听,更吓得面无人色:自己唯一的希望也破灭了!一位身轻如云烟、捷似流光,能凌空出指封人穴位的小丫头,武功已匪夷所思了,这位什么风叔叔不更可怕?这侯府到底是一户什么样的人家,有如此的武功,怎么在武林中没听人传说的?贫僧前来侯府闹事,简直是瞎了眼,摸错了地方。
小三子说:“风叔叔,你怎么将这一只大鼎也举了进来的?”
一阵风说:“你们将这么一只大鼎摆在大门口上,多难看!而且进出也不方便,所以我将它拿了进来。放在这大厅上,总比放在大门口好吧?”
小神女笑着说:“风叔叔,你举着这大鼎说话不累吗?”
“不累!不累!我这几天吃饱就睡,睡饱了就吃,感到身体好像胖了,正好用它来活动筋骨,轻松手脚。”
小三子说:“风叔叔,你快将鼎放下来吧,别伤了筋骨。”
一阵风一笑,将大鼎轻轻放下。这一行动,又令大厅上众人惊讶不已了。这么一个成千斤重的大铁鼎,一阵风放下来时,居然没半点响声,更不见震动,仿佛这只大鼎真的是纸扎的一样,轻飘飘,没一点重量。一阵风看了铁衣僧一眼,故作惊讶地问:“怎么这位大师坐在地上的?看来他受伤不轻呵!”
小神女说:“风叔叔,这是他自找的。”
“哦?自找,这是什么意思?”
小三子说:“风叔叔,是这样的。”小三子将这恶僧的情形略略说了。
一阵风点点头:“原来这样!”他向小神女问,“小丫头,是你将他伤成这样的吧?”
“风叔叔,这恶和尚出手可凶狠哩!他想要我的性命,我也没出手,只运用内力反弹。他伤成这样,可以说他是自己伤了自己,不关我的事。”
一阵风感到惊讶:“什么?你只是运用内力反弹,就将他伤成这样了?”一阵风可以说是当今武林中的一派宗师,别人看不出小神女一身不可思议的真气,他一下看出来了,感到小神女一身真气不在自己之下,只有在自己以上。想不到在短短的三年里,小神女就练成了这样震今烁古,令人不可思议的真气!这是一门什么内功?而自己在大漠上苦练了十年,才有今日的成就,她三年就练成了?但从小神女的眼神和眉宇间的气色来看,她这一门内功,极为正道,甚至比自己所练北丐一派内功还来得正道,绝不是什么歪门邪道速成的内功。
一阵风说:“小丫头,看来在这三年内,你功夫大有进展了!”
小神女笑着说:“风叔叔过奖了!”
“小丫头,你打算怎样处置这恶僧?”
“风叔叔,你看呢?这恶和尚这么可恶,我们杀了他好不好?”
“小丫头,你不是说真的吧?”
“我怎么不是说真的了?”
“算了!小丫头,你已经将他伤成这样,算是给了他一生难忘的惩戒,放了他算了!”
“风叔叔,他以后再来侯府闹事怎么办?”
“他要是敢这样,我首先就不会放过他,将他的老巢也掀了,夷为平地。”
“风叔叔既然这么说,我们就放了他好了!”小神女转头对铁衣僧说,“恶和尚,你给我立刻离开这里,别让我下一次再见到你。你要是再敢来侯府闹事,就算我风叔叔不追杀你,我也誓必追杀你解恨!”小神女说完,又凌空出手,解了铁衣僧被封的穴位,说声,“你马上给我滚!”
铁衣僧穴位一解,忍痛挣扎站起来,单手行礼说:“贫僧多谢施主们不杀之恩!”说完,步出大厅,身形一闪,纵上瓦面,他虽手臂断了,也受了内伤,仍能施展轻功而去。
小三子惊愕:“这个恶僧受了伤,仍有这么好的轻功,实在叫人担心。”
一阵风问:“小三,你担心他会再来?”
小神女说:“三哥,要不要我去追了他,废了他的武功?”
一阵风慌忙说:“小丫头,千万不可乱来。这样一来,这和尚原先的感激不但全消,恐怕会引来更大的麻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