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强摇着头道:“回大人,确实没有。这十来年,大家都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没有切身之痛,绝不会报官。”
宁白沉吟了一下,端起茶喝了一口,感觉那茶叶儿变得很苦,又吐了出来,转头问了陈令:“你可发现什么?”
陈令道:“大人,明大人只在衙门里查看了进度,和他的差役说了几句话,别的倒无异常。”
“他现在何处?”
“大人,晚上他还能去呢,不就是去戏花楼搂着姑娘喝酒么?”
宁白嗯了一声,疑问道:“这城里没啥有钱人了,这戏花楼去的都是些什么人?”
“来往的将领官员,还有些是和鹤县有生意来往的商人。”
“商人?谢公桥能放过去?”
“按毛凤大人和当时天正国所谈的协定,每月上、中、下旬择一日,集中放一次人。是以他们如果运货来得早些,就得在此盘桓等候。”
宁白道:“都在交战状态了,这商人还不停歇,当真是眼里只看到钱,哪管国家死活。”
黄强替他们分辩道:“也有些是我国急需的,比如粮食和海鲜产品。”
宁白了解完情况之后,在堂内坐了半晌,也没想出个所以然来。他走出堂外,看那天空,却乌云压顶,往日一直准时出现的月亮,没了踪影。
小绿啊,他弹了下脑袋。
脑中没有简熙的任何动静。
“小绿,你这好些天没有声音了,是我得罪你了,还是你死了?”宁白急着问道。
安静。
“小绿你要再不说话,我可真不去救你爹了啊。”宁白道。
他这一话一出,却听一丝微弱的声音传进脑海:“你真要去救我爹?”
宁白听着这日思夜想的声音,喜道:“你还活着?这太好了。我差点要给你刻碑了。”
“我离死也快了。你的想法挤占了几乎全部的大脑,我没地方待了。”简熙道:“你如能救我爹,我死也瞑目了。”
“你瞎说啥,你无论如何要活到我走。。啊不是,我离开。。。也不是,,,我回去的那一天。那个时候你就还是以前的简熙了。”
“那也不知道你怎么走呀。也不知道能不能挺到那一天。前些天我感觉到你体内热气,一直烤得我晕晕沉沉,一点力气也没有,也碰不到你的神经。这几天没了热气,慢慢地也就好些了。”
宁白想你是受了多少煎熬,也许是九死一生了:“热气消解也有这么多天了,你这才好些儿,要不你再休息休息?”
“能和你说上话不容易。你怎么一点也不担心我爹?”
“因为你爹不用人担心,至少在陆公复没有全军覆没前,都不用担心。”
“为什么?没粮就饿死、没过冬军衣就冻死,这种情况,军队撑不了多长时间,就会哗变或者没有战力。”
“要是我猜得不错,缺粮,有人给他送,没过冬军衣,也有人给他送。”
“谁送?北鞣把他们围在铁桶里,我们送了几次,都被打回来送不进去。”
“我猜,这送粮送衣的人啊,正是北鞣。”
简熙听后,半天不说话,显然是被他的猜测所震惊,细化的小脑已经消化不了。
宁白见他不说话,等了一会儿宽慰道:“当然这只是我的一个想法。我此间事一了,如陆公复还是不能救出你爹,我自然会想办法的。”
简熙带着怨恨说道:“可恨你鬼上身,不然我早就去救我爹了,还指望着别人去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