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萧承邺那日所说,江悬确实舍不得江家几代人拼死打下来的江山,他就算再恨萧承邺,也不希望看到江山破败、民生凋敝。
这一切,必须要尽早有个了结。
咚咚,房门敲了两下。
谢烬推开门,从门外探进半个身子:“阿雪?”
江悬抬眼,见是他,眉心稍稍舒展:“岐川。”
“张太医来过了?”
“是,他刚走。”
谢烬进来,手里端着一个食盘,盘里有一只小盅。“刚才回去让厨房给你炖了萝卜排骨汤,驱寒止咳的,你趁热喝。”他把食盘放下,汤盅摆在江悬面前,又不知从哪变出一些冰块和帕子,说:“你眼睛还有些肿,我帮你敷一敷。”
江悬有些哭笑不得:“你整日未免在我身上花太多心思。”
“有么?”谢烬不以为意,“我不觉得我花了心思。”他说着,用帕子包好冰块,先在自己脸上试了试,然后轻轻抬起江悬下巴,说:“阿雪,你闭眼。”
江悬听话闭上眼睛,接着感到一阵冰凉覆在眼周,不由得颤了颤睫毛。
谢烬动作很小心,江悬能感知到他的目光是热的,像一只蝴蝶对待最娇嫩的花瓣。他一边为江悬敷眼睛,一边捧起江悬脸颊,拇指有意无意地轻轻抚摸过右脸那道伤疤。
结痂已然褪干净了,只余一道浅粉色的淡淡疤痕,远看瞧不出,只有这样近的距离才能看得真切。
江悬轻声开口:“岐川……”
“嗯?”
“不要摸,痒。”
谢烬动作一滞,拇指离开那道疤痕:“好。”
江悬微微掀起眼帘,透过睫毛缝隙,隐约看见谢烬的脸,还未看清楚,就被谢烬发现他偷看:“你瞧什么?”
江悬眨眨眼睛:“没什么。”
谢烬轻哼一声:“分明是看我。”
“你与我太近,我不习惯。”
“有什么不习惯,我昨晚和你一起睡,你还抱着我说梦话。”
江悬脸一热:“我说什么?”
谢烬一副大言不惭的模样,道:“你叫我名字,说喜欢我。”
江悬脱口而出:“不可能。”
“好罢……没说喜欢我。但叫了我名字。”
“……”
江悬没有告诉谢烬,自己刚才差点被唬住,若谢烬再理直气壮一点,他可能真的会相信自己在梦里说了喜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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