柴房内,淑娟也被打断了腿,趴在地上以泪洗面,人不像人,鬼不像鬼,情况很不好。赵云看到这一幕心中酸楚,眼圈发红。
“顺儿!”淑娟以为是高顺回来了,猛地抬头,看到赵云后急切问道:“顺儿呢,他怎么样了?”
赵云扶起淑娟,安慰道:“他没事,在我那很安全,放心吧。”
“我的顺儿啊,一定很痛,他们真是太恶毒了,你告诉我,顺儿到底怎么样了?”
“受了些伤,没有生命危险,您要保重,高顺很担心你,你万一有什么事,他恐怕承受不了。”
“啊!”淑娟大哭,道:“老天啊,为什么要这么对我的孩子,就不能把所有的苦都让我受吗,为什么要这么对我的孩子!”
“活着就有希望,高顺没有哭,也没有闹,他很坚强,你要等他成长起来,以后会好的。”
淑娟想要跪下,但双腿已断使不上力,赵云赶忙扶住他道:“您先镇定,不管怎么样,都得先好好活下去才行。”
“求求你,一定要救救顺儿。”说完这句话,淑娟晕了过去,失血过多加上悲伤过度,她已经脆弱不堪。
“唉!”赵云叹了叹气,找了几块木板帮她固定好腿上的伤口,又去找了些药敷上,负责看守这边的是王戎的人,他其实也同情高顺母子,可没办法,萧夫人势大,帮不了,所以对赵云所为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回来的时候,高顺在练拳,许是太用力,面具下不断渗出血液,那种痛见之心碎。
“我娘怎么样了?”见赵云回来,高顺立即冲过来问道。
“不大好,不过没有生命危险,我给她上了药,得休息一段时间。”
“萧夫人会让她休息吗?”说到萧夫人,高顺语气平静,但这平静之中,却有着森森寒意。
“我想想办法,你就别担心了,担心也没用,好好努力吧,你和你娘的命都把握在你手里。”
“嗯。”高顺点了点头,转身继续练拳,面具上露出的眼睛外围早就成了烂肉,眼球也已经肿的不像样子,明显不适合再练拳,但赵云并没有阻止,这时候他需要发泄,需要用这种痛麻痹自己。
没多会,高顺倒下了,一口气憋了许久,再也撑不住晕了过去。面具已经跟血肉粘连,无法摘下,赵云只能将药覆在有空隙的地方。
“萧夫人啊萧夫人,小心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啊!”赵云暗叹,刚才看高顺练拳,短短三天,猛虎拳前两招已经有模有样,今天的变故似乎激发了他心中的怒意,拳中带着一股子狠劲,第三招也有了影子,这种天赋,比高进只强不弱。
“得想办法把萧夫人支走才行。”赵云摩挲着下巴,一时也没啥头绪。摇了摇头抄起枪练了起来,他虽小小年纪,可因为经历过太多次生死,所以早早看透了很多事,有着不似这个年龄的成熟和洒脱。
高顺睡到了第二天中午才起来,这时候,赵云已经给她母亲换完药,送了吃的。
“还能动不?”
“能
。”
“吃点东西去掏马粪吧,不能让人看出问题,你母亲那边不用担心。”
“好。”
赵云当然不是真的让他去掏马粪,但该做的样子还是得做,不然不好交代。
下午,高进来过之后,赵云出了门,走着走着就走到了萧家门前。萧家是大家族,有武门境高段强者,在常山郡赫赫有名。萧家做药材生意,有好几个山头的药田,富得流油。
脑海中,萧家的各种信息一点点被列出,赵云绕着萧家转了一圈转到后门,迎面走来一位背着竹篓的妇女,赵云一看,这不是老熟人刘大婶么,她家的狗难产,还是他给接生的。
“刘大婶好啊。”赵云上前打招呼。
“是赵云啊,你怎么在这里呀?”
“出来转转,看到这么大的房子忍不住多看了几眼。”
“这是萧家,房子能不大么,你好好努力,将来呀也会有这么大的房子,到时候娶了我们家翠花,也让我沾沾光。”
好孩子赵云就像是待宰的女婿,谁家有女见了都想招揽下。想到刘大婶女儿翠花时常扣菊花的样子,赵云对娶老婆这几个字逐渐有了恐惧,转移话题道:“大婶,你来这干啥?”
“还能干啥,当然是卖草药,你看看。”
赵云看了看她的竹篓,有些附子和乌头,虽说也是比较好的药材,生在深山中,但不是灵药,只能算是普通药材。
“萧家不是有自己的药田么,怎么还收这些?”
“做生意哪会嫌多,我们这些人生活所迫,有时候会冒险去黑山深处采药,运气好也能遇到好东西,有一次,我还挖了一株人参,听他们说是什么灵草,卖了好几两银子呢!”
“什么样的参?”
“火红色,只有一片叶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