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铃如约将这名叫做南达尔的商人领来了。
这人30岁上下,脸上没有留胡须,看起来是一个挺爱干净的人。
走进会客室等,南达尔很自来熟地一屁股坐到了赫尔对面的沙发上。
翻来覆去,一副粗鲁的样子,似乎并不在意赫尔的军官身份。
“你叫我过来有事?”
“铃的库明语似乎是你教的。你为什么会懂这门语言?”
“。。。如果你能承诺不追究我的法律责任的话,我就告诉你。”
赫尔指了指茶几上他事先准备好的东西。
“这里有我签署的官方文件,接下来无论你说什么,都没有罪。这样你就可以安心了。然后除此之外,劳烦你专门跑一趟,这边是我支付给你的车马费。”
赫尔将茶几上的文件还有一枚银鹿币推到了南达尔面前。
“你准备得可真是齐全,一出手就是一枚银鹿,真是大方。”
南达尔毫不客气将钱都收下了,然后仔细浏览起了文件。
“不过,即便我用谎话蒙骗你,也不问罪吗?我可不是说真话长大的,不一定每一句话都老实交代。”
“这个不用你操心,是真话还是假话,我有自信可以判别。”
“哦?这么有自信?”
像是打量一件商品的成色一样,南达尔盯着赫尔的瞳孔目不转睛。
“。。。还真是一双可怕的眼睛。感觉心脏都被揪住了。我明白了,我也履行商人的职业操守,陪你聊这一枚银鹿的天吧。”
“这样最好。”
“关于我为什么会库明语这件事,说来话长,我年轻的时候曾经邂逅了一名库明人的女孩,很快就坠入爱河。”
“我当时在森林里遭到了野兽的袭击,受了很重的伤血流不止。是她把我给救了,悉心照料直到我康复。我呀,也就是这样对她一见钟情了。”
“你们在一起多久?”
“那年我16岁,算下来的话,我们交往了5年。”
“那为什么分开了?”
“她被处决了。她和我在一起,打破了库明人的铁则,当我找到她时,她已经。。。”
南达尔说着,用手指在自己的脖子上划了一下。
“她是个很好的女孩。。。在她死后,我被愤怒与仇恨冲昏了头脑,想着要跟杀掉他的混蛋们同归于尽,最后也没有办到。”
“。。。。。。”
现在能安然坐在这里,看来这份仇恨应该已经黯淡了吧。
“那你为什么要教铃库明人的语言呢?”
“我知道库明人不会对小孩子出手,所以我专门去孤儿院里寻找可以替我去与库明人做生意的孩子,铃这个孩子,脑子聪明,又会来事儿,所以就被我选上了。”
“原来如此,事情的经过我大致了解了。”
“你应该不是为了听我的故事,才专门把我找来的吧?时间就是金钱,直接开门见山聊正事儿吧。”
南达尔揉着他的腮帮子,直到现在他还是一副品鉴商品的姿态看着赫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