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桑纯也是会反抗的,但她的反抗跟她的学习成绩一样弱,恼羞成怒时,只会在四人家庭群里夏桑渔,再长篇大论写小作文输出,她们俩做姐妹27年了,从来没有加过对方的社交联系方式。
夏桑纯:“做人要有点廉耻之心,你天天把我的车开去那么恶心的地方,你有想过我的感受吗?你不会叫你爸妈给你买车吗?就你这份破工作,也配开四个轮子?把我的车还给我。”
夏桑渔正在和阮教授一起构建人工湿地系统,他们打算先以河岸的几户农家为示范点,处理这些生活污水,中午吃饭休息的时候,她看到了信息。
她和往常一样,偷拍了张阮教授的照片,发到群聊,以示威胁。
夏桑纯立马就回复了:“车子你开。”
夏桑渔:“其实你把这当福利了是吧?你明天继续发疯。”
正在保存阮教授照片的夏桑纯不敢说话了。
阮默吃了一口干饭,没抬眼,但他知道夏桑渔拍了他照片,他皮笑肉不笑:“你最好给我个理由。”
桑渔说:“觉得你英俊,给一个研究生小姐姐介绍。”
阮默:“环工工作现在这么严峻了,你们没年底奖金?还要去兼职做媒了。”
阮漫漫说:“夏工,我哥最近也一直被催婚,家里亲戚没经过他同意,带了好多女孩和媒婆过来,春节快来了,每年都是这样。”
阮默倒不排斥婚姻,也不抗拒相亲,只是他现在年纪大了,媒婆给他介绍的就不太适合他了。
他看了夏桑渔一眼:“不要给我介绍研究生,太小了。”
夏桑渔回:“不小,37岁了。”
阮漫漫一下就笑出声了,她这才知道,夏工说的是纯姐。
阮默不记得夏桑纯,对她也没有丝毫的印象,听完就过去了,只是出于老师的身份,多嘴了一句:“不管几岁读研,愿意读书都不晚,没什么好笑的,阮漫漫。”
阮漫漫觉得她哥是个老古板,立马收回了笑。
她甚至小小地幻想了下,疯狂的纯姐如何折磨她哥,她哥又没有夏工那么厉害,肯定会更惨的,但是,她内心很快就生出愧疚了,她哥虽然古怪,但是当爹又当妈养大了她,她怎么能这样害哥哥……
元旦前夏桑渔做了一次牙齿检查,商陆帮她预约了元旦后去他朋友诊所那拍片,但绿萝村的项目又接二连三地加班赶工,阮教授对待工作格外严肃负责,桑渔就没空去拍。
于是一直拖到了月底,终于不能再拖了,她被商陆拉着去拍了片。
两人从诊所出来,商陆手上还拿着那张片,面无表情地盯着看。
桑渔也心虚,就先给他打预防针:“商牙医,我们上次说好了,要好好说话的,我牙齿不好,我肯定比你更害怕,更担心,你再这样吓我,我就会更紧张了。”